柳廂激動得手舞足蹈,一跳三尺高,歡呼道,“太好了!我要是能讀懂很多兵書,也可以獨當一麵謀布戰局,領兵驅敵!”
狐珈點首,巧笑道,“柳將軍乃稀世人才,你揚名立萬,指日可待。”頓了一下,他道,“柳將軍方才所言之人是誰?為何被禁足?”
“他是我的夫君,名叫俞冠楚,是大睦朝今歲新封的狀元郎,現下已經官升禮部侍郎啦!他真的是年輕有為,渾身一派君子之氣。我不告而彆,他尋不到我,會不會難受呢……嗯,或許,他應該會如釋重負,終於擺脫了一個負擔吧?他是不會難過的。”柳廂摳摳後腦勺,麵上掠過一絲不自然,強顏歡笑。
“將軍配狀元,不失為一樁佳話,何以會有負擔一說?”狐珈的眼神很真摯,語調很嚴肅,似乎不理解柳廂嘴裡所說的意思。
柳廂假意咳嗽,掩蓋內心的失落與後悔,“說來話長,是我做事衝動,考慮不周,自己毀了和他好好發展的過程,他對我抱有的怨氣未消,我能理解。”
“柳將軍,世間情愛本就複雜不一,難免會有迷霧蒙眼的時刻,若你說的俞大人眼前的霧氣散去,他定能發現你為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,璞玉終究是玉,屆時他自會一心一意地來找你,共續前緣。”
“看不出來,狐珈軍師於男女情愛一事上也頗有研究,說得頭頭是道,令人心服口服。”柳廂“噗嗤”一笑,心口舒坦不少。
狐珈勾了勾嘴角,目視遠方,徐徐道,“柳將軍,你看,我們到綠洲了。”
原來兩人言談間,不知不覺循著士兵的指引來到了風城裡的綠洲。
綠洲麵積又寬又闊,不亞於中原的一條湖泊,碧綠無波的水邊有幾匹黑駱駝和馬匹在埋頭飲水,水麵倒映出高低錯落的幾重黑影,它們見人來了也毫不畏懼,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看過來。
那幾匹駱駝不就是狐珈他們的黑駱駝嗎?
餘下的馬兒裡混著紅棗,黃瓜,綠豆,還有小紅花,幾匹馬和駱駝打成一片,比人類玩得還熟稔,比人類還會享受。
綠洲外圍生了幾株參天高的胡楊樹,還有幾叢低矮的不知名的綠色灌木,黃褐色的蜥蜴在黃沙上爬來爬去,腳底時不時抬起來,好像滾燙的沙麵烙疼了它似的。
柳廂吹了聲口哨,把紅棗喊過來,不料紅棗屁股後麵的黃瓜和綠豆還沒跑過來,小紅花竟先一步衝到麵前,求著柳廂摸摸它被太陽烘曬的小腦袋。
柳廂忍俊不禁,伸手雨露均沾地把四匹馬挨個兒摸了一遍,嘴裡笑道,“好啊你們,居然不帶上我,偷摸兒過來玩了。還是不是乖寶寶了?”
紅棗甩甩尾巴,鳴叫一聲,有點不好意思地朝柳廂懷裡拱了拱。
小紅花則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,鼻孔噴著熱氣,拿剛喝過水的大嘴筒子往柳廂臉上舔。
柳廂忙不迭跳遠躲開,佯裝微怒道,“都是壞寶寶,你們都是壞寶寶!”
狐珈淺笑,“柳將軍討馬兒喜歡,可見柳將軍平素待它們極好。”
“我與卷丹,妙語的馬兒也罷了,都是風情寨土生土養的,這小紅花怎麼回事?如同把我當成主人了?”擦了擦臉蛋上小紅花留下的口水印子,柳廂無可奈何地抖抖肩。
狐珈狀似無意地問道,“小紅花?那是誰的馬兒?”
“付庚重的唄,小紅花跟它主人一樣,都愛死纏爛打,追著人不放。”
“……”
狐珈斂斂眸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