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彌長領著一眾小醫侍辛辛苦苦留在馬廄裡治療得馬瘟的馬兒,無暇前來送他們,木逍遙,付庚重,柳廂明白他的脾性,也不多問。
一切準備就緒,城門“嘩啦”一下猛然打開,以木逍遙為首的大睦軍穿著深黑甲胄,手持各類兵器,在雄霸天下戰車開道之後,亦步亦趨地朝揚沙關的關口前往。
繡著“睦”字的黑色旌旗飄搖在高空,猶如烏雲壓頂,滿滿的威懾氣勢,洶湧逼人。
行了半日,趕到揚沙關關口,那些無馬可騎的士兵氣喘籲籲,大汗淋漓,被沙漠的烈日曝曬得叫苦不迭。
以防關口有詐,木逍遙便在山岬口停下,逡巡四野。
風過無痕,雲卷雲舒,關口之地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付庚重抬手幫柳廂擋住刺目的陽光,環視一圈,心下起疑,“大將軍?莫不是此地無人?”
木逍遙胡子一抖,示意一士兵拿一顆炸彈拋出去,士兵得令,撿起一顆砸向關口底部,“砰”的一聲震耳的悶響,黑煙繚繞,遮空蔽日。
“霧山雨,沙戎樓,本將軍率兵前來一戰,何故躲躲藏藏,不敢露麵?滾出來!”寬闊長刀一揮,木逍遙不怒自威,言辭鏗鏘。
“哈哈哈哈!木逍遙啊木逍遙,十五年未見,你變化一點不大,堪稱為寶刀未老!”
一道陌生已極,帶有奇怪口音的男聲自高處跌落而下,宛如巨石骨碌碌滾來。
舉首望去,山岬上方驀然探出一位騎著黃馬的中年男子,身穿棕色鎧甲,手執兩柄銀槍,居高臨下俯視這邊,續有短茬胡須的臉上難掩久彆重逢的喜悅和亢奮。
另一山岬頂上聚集了一群望不到底的穿戴沙礫色鎧甲的無垠國士兵,眾士兵最前端有一清峻少年駕著寶馬,手仗修長劍隻,神色冷漠地覷著下方。
眼光四掠,落在活蹦亂跳的柳廂身上後,嚇了一大跳,一雙黑黝黝的瞳孔抑製不住地收縮,不可置信。
柳廂感應到沙戎樓那舌撟不下的可笑模樣,興致勃勃地朝其揮揮手,吐一吐舌頭,氣得對方還沒戰鬥,就已身負內傷。
木逍遙在斥候的提醒下,心知再靠前幾步就會被火箭手襲擊,故意領兵後退一大截,以言語激怒霧山雨主動滾下來打鬥,“霧山雨,虧你還是一國之君,心眼兒比針鼻還小,你與先皇簽了投降條約,苦苦哀求先皇不要趕儘殺絕,留西落國一脈。如今二十年不到,你便又卷土重來,還合著無垠國一起來攻打大睦朝,豈非不自量力,羞煞自己?”
“本將軍看啊,你們西落國也是無將可用,竟要堂堂一國之君千辛萬苦趕到揚沙關來幫彆國作戰,嘖,混得越來越爛了——還不如遣散西落國國民,直接臣服歸屬大睦朝,想必還能四肢健全的安享晚年?”
被木逍遙當著三國士兵的麵兒如此羞辱,霧山雨一張老臉掛不住,氣得吹胡子瞪眼。
他喝令隱藏的火箭手發射箭雨,“嗖嗖嗖”的破空之音,不絕如縷,如同密密匝匝的雷陣雨向著下麵的大睦軍潑來。
眼瞧對方中計,木逍遙一聲令下,帶著大睦軍回身躲避,退到廣袤無垠的沙地。
後方的火箭裹著熊熊燃燒的火球重重地砸到地上,落地後仍舊不知疲倦地兀自搖曳火苗,不熄不滅。
雖是跑得夠快,難免最末尾的大睦軍被火箭給射中,一瞬間變成一隻小火人,被滾燙的火海裹挾著慘叫倒地。
柳廂見霧山雨和沙戎樓驅馬衝下山岬,山岬下方早已埋好的地雷被馬蹄腳步施壓後,陸陸續續爆破出聲,火星亂飛,殘肢迸濺,血雨腥風即刻形成。
霧山雨沒料到對方下手如此狠毒,驚恐地拽馬回逃,卻被緊隨其後的沙戎樓一劍橫住去路。
抹去臉上士兵們溫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