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.驚現肉蓯蓉狐師父露馬腳(二)(1 / 2)

第七十六章驚現肉蓯蓉狐師父露馬腳(二)

(蔻燎)

死寂。

狐珈抓著柳廂的手,勁道加重幾分,扭得柳廂眉頭一皺,眯細眼眸直勾勾凝睇狐珈,唯恐錯失一縷表情變化。

兩人僵持不下,柳廂見狐珈還是不上道,自顧自繼續給他擦鼻血,直到狐珈的俊臉全部乾淨,她便笑道,“狐師父,你這大半夜來我的屋裡,傳出去不好聽吧?孤男寡女,同處一室,叫彆人知道,我們怎麼在軍營裡混?嘖,我看你也不願意拿掉麵具,如此,不如早些回去安寢?恕不遠送了。”

下了逐客令,以退為進,且看對方如何應對。

狐珈似乎掙紮許久,身僵如石,正待言說,柳廂色眯眯地擠一擠眼,靈光乍現,改了主意,促狹而笑,“你不走,又不想揭開麵具,那我這地方可不是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,不如,你今夜陪本將軍睡一晚上?如何?”

言罷,上下其手去摸狐珈的上半身,完全暴露出自己是個貪戀男色的女流氓。

端坐巋然的狐珈緘默不言,呆呆地等柳廂亂摸亂揉,直到柳廂摸出一個硬物,眼疾手快從狐珈心口衣料的位置抽出一看。

不看還好,一看嚇一跳。

那修長的硬物不就是她跑去狐珈屋裡翻箱倒櫃想找的物件嗎?

蒼墨揮灑,濃淡得宜,山川秀美,浩蕩恢宏,水色絲帛扇麵,雅致檀木作骨,正是她在百裡京的白駒空巷買的素錦軟帛山水水墨折扇!

能執這把折扇的人除了俞冠楚,還能有誰?

柳廂抖開水墨扇豪放不羈地扇了幾扇,猜測證實的她仰頭大笑,狀若瘋狂,“俞郎啊俞郎,你騙了我這麼久?我該如何收拾你呢?”

“……阿廂。”

狐珈,不,俞冠楚打定心思今夜揭露身份,因而不再阻攔柳廂摸索他的身軀,他抬眸望去,言輕似風。

柳廂把水墨扇朝桌上一擱,兩腿一跨,大大咧咧坐在俞冠楚的腿上,雙手勾著對方的脖子,興奮得像個小孩,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,你像我的夫君,我就知道你是俞郎!”

她說,“俞郎,我可以揭開你的麵具嗎?你放心,我不會告訴彆人,在揚沙關,你就是狐珈軍師。”

俞冠楚從最開始惶恐和柳廂近距離接觸,變成了柳廂爬他身上也無怨無悔,甘之如飴,他點了點頭,柔笑道,“阿廂,你隨意。”

許久不曾和俞冠楚摟摟抱抱,柳廂那個激動,伸手去摘俞冠楚的銀狐麵具之時手抖得跟篩糠似的,不知情的人難免錯以為她犯了癲癇症。

俞冠楚見狀,無聲莞爾,大手牽著柳廂的手去覓銀狐麵具後方的繩子,兩人齊心協力一撥一彈解開繩索,慢慢地把那具華美的狐狸麵具移開。

恍如隔世。

俞冠楚熟悉的溫文爾雅的俊朗容貌清晰地浮現在眼前,真真是恍如隔世。

眉毛濃密中隱隱顯出青黛之色,疏密似畫描;眼睛明亮若星,形狀流暢,目仁漆黑,熠熠生輝;鼻梁高聳如山,起伏得恰到好處;唇形飽滿,是淡雅的薔薇色,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,惹人采擷。

長發垂肩,宛如潑墨,與那件霜衣完美相襯,美得俊逸出群,不可方物。

“砰,砰,砰!”

心鼓暴擂。

柳廂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叫囂蹦躥,力求衝出喉嚨口。

她遮掩垂涎欲滴的神情,偏開頭吞了吞唾沫,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下的俞冠楚的長腿詭異的滾燙,她儼然坐在了火爐上被架著烤,汗珠密密爬上額心,整個人也跟著緋紅發燙。

低垂眼簾細凝手中的銀狐麵具,柳廂眼眶微微濕潤,她回身一把抱住俞冠楚的肩膀後背,腦袋抵在他耳畔,囈語一般訴說委屈,“俞郎,俞郎,對不住,離開百裡京來到揚沙關的時候我想去知無涯狀元府同你告彆的,我想告訴你,我不是一無是處之人,我能在戰場上發揮作用,我可以給大將軍造炸彈,我能幫大睦朝打退敵軍,我想做點成績給你看……我知道,我不懂詩詞歌賦,不通琴棋書畫,隻會打打殺殺,舞刀弄棒,你指定不願意跟我過……俞郎,卷丹和妙語她們受傷了,我很難過,可是在揚沙關的風城我不能露怯,我每天堅持去校場練兵,強裝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,可是我放不下她們,我後悔了……”

“為什麼你來了揚沙關也不願意和我相認呢?你不是在知無涯狀元府禁足嗎?難道皇上放你出來了?”

“阿廂……”

俞冠楚感覺到耳畔濕潤的灼熱淚點,那淚順著他的耳朵滴進了最柔軟的心臟,他心臟一縮,不可置信地將柳廂的身子擺正,與之直視,四目相望。

他看清柳廂淚流滿麵,眼核紅腫的模樣,周身的燥熱被一星火光點燃,燒出衝天的危焰。

柳廂哭了。

柳廂第一次在他眼前哭了。

原來剽悍驍勇的小土匪也是會掉小珍珠的,他不該因為柳廂力大無窮,善於弄武就把她看得太堅強,他不該的。

相識接近一年,他打心裡佩服柳廂,從起初的欣賞讚許,到中間被強行娶為壓寨夫君的避之不及,再到現在一點點深陷進柳廂為他特製的捕天蛛網。他已無法自拔,心甘情願當一隻飛蛾,撲上去,即便被對方拆吃下腹,也毫無怨言。

手指溫柔地觸上柳廂的腮頰,幫其抹去濕漉漉的淚花,俞冠楚哄道,“阿廂,彆哭,在揚沙關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支持你,你想對我傾述什麼我都會用心聆聽。對於何以出現在揚沙關,實在是說來話長,我是帶著任務來揚沙關的,本來目的地是羅家坨,隻不過要尋的人出現在揚沙關,便與帝師一道兒過來了。”

“帝師?找人?你們是奉皇上的命令?”柳廂反手握住俞冠楚的手,一臉震驚,“你是說那鬆鶴軍師是帝師?”

俞冠楚“嗯”了聲,燭火照射下,他的俊臉紅得不正常,喉嚨沙啞,噴出的氣息能灼傷人的肌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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