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時姑娘隻怕又要被老爺教訓的。
王熙鳳沒說話,隻是認真地看著平兒幫他擦拭,不多時就隱約能看見那人俊朗不凡的麵龐了。
她突然笑了笑。
“帶回去,方才我在林中差點遭雷劈了,這位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定是要知恩圖報的。”
“什麼!姑娘您遭雷劈了,您沒事吧?”平兒擔心地看向她。
王熙鳳閉眼靠在車上,“無事。”
她為那男人操勞一輩子,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照顧整個賈家,可是他呢,在外麵胡來就從未停過。
自己凶,那難道不是因為自己愛他嗎?
再說了,自己管得嚴難道是他眠花宿柳的理由?
憑什麼?
鳳姐怎麼也想不通。
憑什麼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,女人卻隻能一輩子守著那一個?
片刻後,她睜眼已經將眼中的悲傷情緒儘數收了起來,看了看麵前這個已經被清理乾淨臉的男子,她緩緩開口,“平兒,你說這個人做姑爺如何?”
“啊?”
平兒手中已經辨不清楚顏色的帕子落在地上,她連忙彎腰去撿。
待她重新拿穩帕子,抬眼卻見自家姑娘還望著自己,平兒這才敢相信剛剛那並不是自己的幻覺。
“這……這位公子長相倒是極為俊美的,配得上姑娘,隻是不知他是哪戶人家的公子?”
說到此處王熙鳳又打量了一番他的穿著,雖說已經烏黑得看不出做工,但是麵料還是勉強能瞧出來些的,不算差。
還有他亂糟糟的頭發上的那根白玉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,應當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。
“一會兒進了城,你就快些去找個大夫回府。”
“是,姑娘,這……這公子是誰啊?”
“日後你就知道了。”
王熙鳳說完也不再開口,靠坐著假寐。
她回府之後不顧平兒阻撓,將人安排到了自己院中的客房,大夫何時來的她也不知。
等到平兒來傳話時,已經是日落黃昏。
“姑娘,那位公子醒過來了。”
“嗯,過去看看。”
她這院子不大,不過片刻功夫就來到了客房,看著客房空曠的樣子,她蹙了蹙眉。
“平兒,明兒個你帶人將這屋子好好收拾收拾,去拿些古玩字畫過來,另外近來桂花不是還開著嗎,去取一株來。”
“把我屋中的那個汝窯花囊也拿來,插上花兒放在書桌上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平兒偷瞄她一眼,隨即應了。
“現在就去吧,把東西備齊,清理一下便叫人搬過來。”
平兒想是會意,猶豫片刻應了句是,便將房門帶上出去了。
鳳姐這才來到床榻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