欒鬆嚇了一大跳,連忙道:“你惹上風寒了?”
昕兒擦了擦額頭,心裡想:這藥太霸道了,她快繃不住了。
此時若是撲倒欒鬆……要是能撲倒還好,撲不倒的話,欒鬆一定會對她起了戒心,還容易露餡。
欒鬆連忙招呼壇生進來把茶撤了,對昕兒道:“我帶你去看大夫。”
見茶都撤了,昕兒咬了咬牙,道: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,你慢慢算吧。”
欒鬆:“彆啊,你這看著是要倒啊!我帶你去藥堂,給夫人看一看。”
他還能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看一眼夫人,多好。
昕兒連連婉拒,她自己一人去,還能想點理由胡編過去,欒鬆跟著去不就穿幫了嗎?
她也不再廢話,堅決地拒絕掉之後,出了門就開始撒丫子狂奔。
欒鬆可惜地看了看她的背影,隻能回去乖乖地繼續算賬。
見他不去,壇生便把茶又端了上來。
欒鬆喝了一口,立馬“呸”地吐了出去:“這什麼茶?這麼苦呢?放潮了?”
茶變溫了,苦味自然就浮了上來。“快倒了,幫我舀壺冰井水來。”
這廂,藥勁上湧的昕兒正玩命似的往藥堂跑。這藥太霸道了,就好似一團火,燒得她整個人都要冒煙了。
蘿嬋正好坐在院子裡分揀草藥,抬頭就看到昕兒像被狼狗攆似的衝了進來。
今日天氣好,蘿嬋便派藥堂裡守著的壇生們去硝欒槿秋獵時打的皮子,欒槿獵的太多了,小到兔子,大到猛獸,壇生們沒有幾個時辰根本硝不完。
昕兒跑得呼哧帶喘,一頭青絲亂蓬蓬的,因為燥熱,她扯開了衣服對襟,雙目紅彤彤地道:“夫人,昕兒,昕兒應是吃錯東西了!您快幫我看看!”
蘿嬋見她臉蛋潮紅,目中含淚,明顯不是普通的吃壞肚子,不然這會早就跑茅房裡出不來了。
“你先坐下,讓我把把脈。”
雙梅聽見響動出來,看到昕兒的狀態嚇了一跳,忙道:“小姐,這昕兒姑娘是不是吃了有毒的菌子啊!”
昕兒坐在椅子上也不消停,藥勁模糊了神智,她開始用力撕扯衣服,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。
蘿嬋剛摸到脈象就覺出了蹊蹺,昕兒脈搏跳動如鼓,全身氣血翻騰,好似狂犬病發作。
蘿嬋轉頭看向雙梅,在昕兒看不到的角度動了動嘴:去找聖主。
昕兒這可不是普通的吃壞東西,隱隱有發狂之兆,現在藥堂沒人,一旦她發作起來,她和雙梅很有可能製不住她。
雙梅點了點頭,快步往藥堂外跑去。
蘿嬋起身打了盆水,端到昕兒麵前道:“你先用水洗一洗自己的額頭,腋下,心口窩。”
昕兒什麼都聽不進去了,直接舉起水盆,從腦袋上潑了下去,水進了嘴裡,她還稀裡糊塗地道了句:“好茶。”
緊接著繼續扒衣裳,一邊脫一邊道:“好熱!我好熱!”
蘿嬋小心地跟她留出了兩個身位的距離:……她沒猜錯的話,這丫頭是中了春|藥了。
浮生壇裡的壇生極重規矩,可沒有人敢在欒槿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醃臢事。
和昕兒走得最近的是欒鬆,先不說欒鬆這個傻白甜有沒有這方麵心思,就憑他一貫的老好人風格,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。
蘿嬋指著遠處的引流湖道:“你要是熱的話往那邊跑,跳進去,就涼快了。”
湖水不深,也淹不死人,剛好能拖到有人來。
昕兒晃了晃一團漿糊的腦袋,迷迷糊糊地望著不遠處的蘿嬋,她現在思緒一片迷茫,隻想將眼前的人推倒,好好地解一解她身上的燥熱。
下一秒,昕兒便像喪屍一樣,向後甩著兩條手臂,衝蘿嬋奔了過來。
蘿嬋:……
往她這兒跑什麼啊!她也解不了她的火啊!
蘿嬋一看情形不對,開始往屋裡跑,打算一進屋就把門給關上。
誰知昕兒忽的腳下一點,整個人像大蝙蝠一樣飛了起來,輕鬆追上蘿嬋,一下子就把她撲到了,還順手翻了個正麵,跨坐在了蘿嬋的腿上。
蘿嬋這一跤摔得不輕,手掌都擦破了皮,她忍著疼,開始左右扇昕兒嘴巴子:“你清醒點!”
這個昕兒,怎麼還會武功啊?
昕兒一點沒清醒,蘿嬋冰涼涼的手掌打得她心中痛快,還高聲道:“繼續!”
蘿嬋:人是徹底燒糊塗了。
緊接著,昕兒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,蘿嬋以為她會扯開自己的衣襟,誰知昕兒心不向那處,正非常焦急地翻找蘿嬋的褲帶。
蘿嬋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長裙,不把裙子褪了,根本找不到褲腰。
昕兒急得滿頭大汗,焦躁地道:“你的褲帶呢!”
也不待蘿嬋說話,昕兒右手做爪狀,直接把裙子撕了個粉碎,蘿嬋的側腹也被抓了四五道血痕,蘿嬋疼得皺了皺眉,左右看了看,想找點什麼東西敲擊昕兒的側頸。
昕兒沒注意到她的動作,她正隔著褲子,在蘿嬋的腹部努力地尋找著什麼。
“怎麼沒有呢!你怎麼沒有啊!”昕兒急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,大聲怒吼著。
蘿嬋木然著一張臉,她知道昕兒想找什麼了。
她想說:妹子,你就是找到地老天荒,我身上也沒那個設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