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第二十六頁(2 / 2)

昕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就是手臂用不上力,有點哆嗦:“成王敗寇,我現在沒了武功,你想殺便殺。我是錯了,但我自認沒有愧疚於你的地方,是你自己蠢,才會被我利用。”

欒鬆氣壞了,但又說不過她,羞怒道:“可你還想輕薄我!還往茶裡下藥!真是下作!”

昕兒不痛不癢地點了點頭:“嗯,那不是沒成嗎?就算成了,吃虧的也不是你。”

欒鬆:“怎麼不是我!我可還從未親近過女子!”

昕兒被他這腦回路逗笑了,拍了拍手道:“恭喜恭喜,大好的二十兒郎還是完璧之身,繼續保持。”

欒鬆:……他覺得這話是明褒暗諷,侮辱性極強。

欒鬆漲紅了臉道:“你在笑話我!”

昕兒聳了聳肩:“呦,你聽出來啦。”

欒鬆深呼吸幾口氣,又道:“你真名叫什麼?”

昕兒:“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,出一次任務換一次名,真名早不記得了。”

欒鬆:“你跟我說說,趙壇主讓你接近我是圖什麼?”

昕兒攤手:“誰知道他圖什麼,是圖你傻,還是武功低?”

反正她也叛變了,沒有義務再起早貪黑地挑撥離間了,就讓這傻子自己慢慢想吧。昕兒倒覺得,這樣什麼都不用想,活得比原來舒服多了。

欒鬆:“你!你!”

昕兒轉頭望他,皺眉道:“你還殺不殺,不殺我就回屋睡覺了。我現在沒了武功,可不能跟你成宿成宿地算大帳,會禿頭的。”

欒鬆“唰”地抽出了長劍,他上下比量了一下,卻不知道從哪兒下刀。

昕兒伸長脖頸道:“刺喉嚨管,給我個痛快。”

見欒鬆比比劃劃也不下刀,昕兒笑了,道:“怎麼,你在這現學劍法呢?”

既然下不了手,欒鬆索性把劍一摔:“你彆想這麼痛快,我要留著你,好好地折磨你。”

昕兒起身:“那成,你慢慢想,我先去睡覺,想好了你就直接動手,不用叫醒我,謝謝了。”

欒鬆苦思冥想了一宿,紅血絲都熬出來了,也沒想好要怎麼殺昕兒。第二天一早,他“哐當”一聲踹開了昕兒的房門。

昕兒被聲音吵醒,打了個哈欠道:“巧了,你也死了?咱們這是在黃泉見了?”

欒鬆見她衣衫不整,立馬把頭扭到一邊,羞怒道:“從今日起,你每天去給我砍柴挑水,柴房不滿,水缸不溢,你就不許睡覺!”

昕兒看出來了,這孬種是下不了手了。

往後的好些日子,欒鬆也沒想出怎麼處置她,索性就讓昕兒一直乾粗活。昕兒也不生氣,讓乾什麼就乾什麼,就是總說話嗆他,把欒鬆嗆得臉紅脖子粗。

欒鬆發誓再不去看她,讓她自生自滅。可過了兩天,他就像有病似的,自己又去找嗆了。

蘿嬋後來聽說昕兒還沒被處理,反而氣得欒鬆上躥下跳,她就懂了。

欒鬆這個抖M,可能就好這口……

也好,這樣他就不會總想著她了,一舉兩得。孩子大了,早該斷奶了。

等蘿嬋側腰的傷口結痂都掉了的時候,趙壇主這隻鱉兒終於來千裡迢迢送人頭了。

趙壇主望著浮生壇的鬼門,心中豪情萬丈,多年所願,終於要達成了!

他身後不遠處,跟著的便是蘭門的門主隨宵,以及蘭門的各大高手。蘭門的人常年飲酒吃肉,體型普遍較肥碩,假扮起浮生壇的壇生來,即使衣服能擠進去,但麵具確實有點小,擠出了一水的雙下巴。

趙壇主帶著眾人穿過隧道,眺望著遠處的一排排大平房,隻覺得聖主之位唾手可得。

快走到隧道口的時候,趙壇主才看清了不遠處站著的人影。

他有好些時日沒見到欒槿了,隻覺得他一點沒變,臉色似乎比原來還好了,就連瞎了的眼珠子,看起來也鋥明瓦亮。

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?

趙壇主現在可不怕他,笑嗬嗬地道:“沒想到聖主居然親自來迎接老夫,真是折煞老夫了。不知聖主最近貴體可好?”

欒槿掀起眼皮,啟唇道:“應比趙壇主活得長久。”

待兩人視線相對,趙壇主這才心下大驚:這眼睛也沒瞎啊!

欒槿的視線隨即落到了趙壇主身側的大臉盤子上,麵具摩擦著雙下巴,隨宵臉上的香粉唰唰地往下掉,染白了鼓鼓囊囊的壇生服。

欒槿微微挑了挑眉:“趙壇主回壇,這見麵禮就是不同凡響,蘭門門主的人頭,本座就笑納了。”

隨宵再傻,也聽出來了欒槿這話不對勁,他猛地轉過頭,咬牙切齒道:“趙川揚,你居然敢騙我!”

原以為儘在掌握,可事實卻讓趙川揚瞠目結舌,他抿了下嘴唇,穩出打顫的嘴唇子,迅速地環視了一圈,壇中的新老壇主都在欒槿的身後,唯獨不見與他相識的老壇主們。

他咽下一口唾沫,顫聲道:“聖主,不知幾位老壇主在何處?”

欒槿墨黑色的瞳仁漠然地看著他道:“幾位前輩,此時應該正在下麵伺候原聖女,彆著急,原聖女最是欣賞趙壇主,本座自然得圓了她的心願,讓你繼續去伺候她。”

趙川揚一聽,隻覺大勢已去,這都是欒槿算好了的,就等著他自投羅網。

欒槿抬起手,最後說了句:“既然你這麼執著於浮生壇,那便死在這兒吧。”

說罷,欒槿冷白色的大掌下落,身後的壇生與眾壇主們紛紛拔劍,劍身如白刃,晃花了趙壇主的眼,也晃醒了他的春秋大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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