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好的歸宿就是,帶著原女主去浪跡天涯。
真的是浪跡,就憑他沒城府沒本領,除了出大力還能做什麼?還不如乾回他的老本行……
蘿嬋接著道:“前些日子,有個任務不知道你知不知道,是重金求取某掌門的項上人頭,但被聖主拒絕了。你知道為何嗎?”
“為何?”
“隻因那掌門說不定與你有些許親緣,聖主便放了他一命,你說,你若是回了正派,可有人這麼為你盤算?”
欒鬆一點都不知道“聖主”為他做的這些事,不禁紅了眼眶:“聖主怎麼知道那是我的親人?”
蘿嬋:“連趙壇主都知道,還命昕兒來接近你,聖主怎麼能不知道呢?”
欒鬆心想有理,又問道:“那趙壇主拉攏我是為了什麼呢?”蘿嬋:“為了讓你跟他一夥,共同背叛聖主啊,你與聖主情同手足,他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關係?”
蘿嬋放下草藥,接著說道:“你莫要再糾結了,把心思放下來,好好完成你手裡的活。聖主十分器重你。天下之大,總有浮生壇能容得了你的身。”
欒鬆吸了吸鼻子,聖主就是太器重他了,再多器重點,他就吃不消了……
但欒鬆還是點了點頭:“夫人放心,欒鬆再不會亂了心神了。”
蘿嬋頷首,這多好,皆大歡喜。
“還有,你不要在聖主麵前提起這些事,我不想他回憶起舊事,徒增憂慮。”
見欒鬆明白得差不多了,蘿嬋突然想起個事兒來,好奇道:“對了,你後背雕的是什麼?”
欒鬆擦了擦眼淚,吸著鼻子道:“原聖女想雕南山不老鬆,可那鬆柏太大,我的後背雕不滿,就用隱喻,雕了一個不老翁。”
蘿嬋:……那不就是個頭頂飽滿的小老頭嗎?
想起還有位仁兄雕的是萬年鱉……嗯,還是她家阿槿的最好看。
蘿嬋擺了擺手:“寓意挺好,長命百歲……你快去找化大夫看胳膊吧。”
欒鬆再三謝過後,才出了門,剛邁出門口,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欒槿和明圖。
欒槿抬起手,止住了他的話,又甩了甩袖子,示意他無聲無息地滾。
欒鬆:……
他滿心的感激一個字都沒機會說出口,隻能悄聲無息地走遠了。
將收拾殘局的活兒留給亭山,欒槿便先一步來到了蘿嬋這兒,正好聽到了蘿嬋和欒鬆的對話。
他微微舒展了一下眉頭,轉頭對明圖低聲道:“把你的劍給我。”
明圖剛殺完敵,劍上的血還沒來得及擦:“聖主,待手下洗乾淨再給您。”
欒槿搖頭:“不用。”
明圖不明所以地遞上劍,就見欒槿把上麵的血跡往自己的白袍子上一蹭,本就沾染了不少血跡,這麼一擦,看起來更是觸目驚心。
甩了甩袖子,欒槿才走進房內,蘿嬋一回頭就看到了堪比屠夫的欒聖主。
見他滿身鮮血,她這心也跟著提了上來:“你快過來讓我看看,可是哪兒受傷了?”
欒槿也不說話,就坐在那兒讓她瞧,墨黑色的雙目盯在蘿嬋的臉上,似乎很享受她的焦急。
明圖:……聖主,您真的學壞了,都學會無病呻吟了。
蘿嬋確認他沒受傷後,才長舒了一口氣:“你說你,明知道今天要染血,怎麼不穿件黑袍子。”
欒槿拉起她的手,道:“本座忘了。”
白袍子才能看出血跡,黑袍子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嗎?
蘿嬋招呼明圖拿壺茶來,坐在了欒槿身邊道:“外麵都結束了?”
欒槿點點頭:“嗯,亭山在數屍首。”
“咱們壇中受傷的人多嗎?”
欒槿搖頭:“不多,都是些皮外傷。”
兩人說了幾句後,欒槿狀似不經意地道:“本座方才剛好聽到了你和欒鬆的話,嬋兒怎麼知道,那掌門是欒鬆的親戚?”
蘿嬋麵不改色,隨口便道:“武林正派就這麼多人,咱們壇裡接的任務又多,努力找找關係,總有跟他沾親帶故的遠房親戚,我就是隨意一說,想寬一寬他的心。就算後來發現不是,那我們也屬於防範於未然,欒鬆也會記得這份人情。”
欒槿這麼早就回來了?那他也聽到她心疼他的那番話了?
蘿嬋抬眸打量他,就見欒槿也在看她,雙眸溫潤,哪有方才殺人時的淩厲?
兩人相視一笑,欒槿拉著她的手問道:“嬋兒可聽說過燕郊城?”
蘿嬋:“隻在書上看過,說那山青水綠,四季如春。”
雖然知道趙壇主和蘭門有勾結,但蘿嬋還真不知道蘭門就在燕郊城。
欒槿:“本座打算在那建個分壇,嬋兒便能時常去遊玩了。”
蘿嬋眼睛一亮:“咱們浮生壇在那也有地契?”
她是真沒想到,浮生壇還挺闊綽啊。
欒槿頷首:“嗯,還不小。”
沒有?把蘭門滅了不就有了嗎?
蘭門眾人各個膘肥體壯,燕郊城的吃食想必也不錯,嬋兒好美食,剛好讓她去飽飽口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