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咩咩搖搖頭:“要是那樣還好,關鍵是,白淩大神並不想要他們。”
譚香咂舌:“蛇的攻擊性多強啊?看看我們家小雲!”
三咩咩:“……像小雲兄弟這麼大的蛇,純屬少見。”
他活了這麼大歲數,也才見過兩條……
白淩想擴充的是優秀的戰鬥力,龍精虎猛般的獸人,才能跟著他去搶奪剩下的領土。一群蟲蟻,除了會浪費糧食,一無是處。
更彆提這個部落裡的女獸人少到可憐,沒有留著的必要。
“所以整個部落,都被白淩趕到了絕鳴峰。”
譚香詫異了:“絕鳴峰?那座枯山?那不是等於讓他們自生自滅嗎?”
三咩咩點頭:“變數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。”
白淩一路高歌猛進,該拉攏的拉攏,該鏟除的鏟除,冥頑不靈的,不是死,就是被趕去了絕鳴峰。
絕鳴峰外有白淩的手下把守,猶如一座牢籠,隻進不出。
山上除了石頭和黃沙,就連草都少見。
為了活下去,枯山上饑腸轆轆的獸人們,隻能選擇自相殘殺。
先吃幼小的,再吃體弱的,最後再拚了性命與實力相當的對手生死搏命。
夜裡的樹林靜悄悄的,偶爾能聽見幾聲鳥鳴。
譚香消化著三咩咩話裡的內容,問道:“那青宇大神,最後活下來了?”
三咩咩點頭:“嗯,據說是吞了他的爹娘。”
譚香倒吸了一口氣,她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,生吞親人,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話出的悲痛。
白淩顯然沒有想到,蛇這個動物有著一個驚人的本領,就是抗餓……
蛇獸人吃飽了一頓,可以一整年都不用進食。
為了保護幼子,他們將小蛇悄悄地藏在了樹洞裡,每天喂食一點,直到他們自身餓死在了這場浩劫之中。
細細長長的小蛇從樹洞裡爬出,他拱了拱兩條冰涼的大蛇,無聲地凝視半晌,便張開了他的獠牙。
白淩不會想到,在那座雜草不生的荒山之中,會誕生出一條將來取他性命的邪神。
雲丹從剛記事起就被攆到了絕鳴峰,在他童年的時光,眼前每天都在上演著血腥大逃殺。
他吃著獸人長大,從來不覺得獸人不是他的捕食對象,相反,他覺得自己就應該大啖獸人的血肉,讓他們成為他的養分。
生吞了父母之後,他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每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拉長蛻變,淡青色的蛇身逐漸變成了墨綠色的粗大蛇尾。
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,他要活下去。
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,有些事情正在無聲的發展著。
一條邪神在枯山上瘋狂地吞噬著獸人,他咬的每一口肉,似乎都化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。他是冤魂的載體,血腥的象征,也是一條瘋狂的亡命之徒。
在白淩終於打下了整座青巒山之時,這條從白骨累累中爬出的巨蛇,帶著蠍子、穿山甲、犀牛,也從絕鳴峰中走了出來。
白皙到透明的手掌試探般地伸出了絕鳴峰的邊緣,紅唇向兩邊彎起,他眯著黑金色的豎瞳,遙望著遠方連綿的山脈。
穿山甲小跑上前,道:“大人,咱們去哪兒?”
雲丹輕飄飄地道:“本仙就要這青巒山脈,哪兒也不去。”
他在絕鳴峰被關了這些年,可是要慢慢找這些長毛畜生討回來的。
一隻也彆想跑。
在他們身後,是一具具扭曲的屍體,粗長的蛇尾將屍體卷起,雲丹舔著嘴唇道:“不知道白虎,是個什麼滋味。”
雲丹說到做到,第三天就殺上了青巒山的主峰,當初不可一世,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的白虎,如今卻在他的蛇尾中連連求饒。
他的求饒並沒有取悅雲丹,反而讓他更加的暴躁。
雲丹順著白淩的後腿,一寸一寸地碾碎了他全身的骨骼,才將咽了氣的老虎吞進了腹中。
眾部落首領們一同衝上主峰,想要誅殺雲丹,沒有想到卻都在這裡丟了性命。
雲丹不怕彆人說他是怪物,邪神,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隻怪物,那又如何?
成王敗寇,生死有命。
雲丹成了山神之後,第一件事就是將主峰圈了起來,毒蠍與毒蜘蛛在山腳下把守,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,也飛不出去。
獸人們當年不顧他們的死活,將他的部落攆到了絕鳴峰。
那他也要以牙還牙、以眼還眼,他失去了一個,就要吃無數個獸人來補償回來。
一命換一命?雲丹嗤笑,天底下哪有那麼公平的好事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