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高處的樹枝插得不夠嚴實,一會掉下來一個鬆果,最後連樹枝都掉下來了。
雲丹箭在弦上,當時就是一臉鐵青,盤著譚香升到高處,將那勞什子的樹枝都給拔了,一根不剩!
譚香想笑還不能笑,隻能勸慰道:“大灰也是一片好意,弄巧成拙罷了,彆跟他生氣。”
雲丹冷笑道:“本仙不生氣,明天也讓他嘗嘗被這鬆果砸腦袋的滋味。”
第二天,雲丹起了個大早,對還朦朧著的譚香道:“你有什麼事想做,可以吩咐給褐殼,就是那隻短腿穿山甲。”
譚香揉了揉眼睛:“你去乾什麼?”
雲丹勾著嘴角道:“本仙要帶著大灰出去一趟,給他長點記性。”
譚香:“……你下尾巴輕點。”
等獸人們陸續都來了,雲丹提溜著大灰就進了樹林裡。
褐殼有些擔心地問道:“夫人,不知道大人帶大灰去哪兒啊?”
譚香撓了撓鼻頭:“去感受大自然吧。”
褐殼眼睛轉了轉:“昨夜可是發生什麼了?”
昨天他們走的時候,大人的氣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,按理說今天不應該火氣這麼重。
譚香靜默了兩秒,指著上方道:“昨夜上方掉下來了幾個鬆果,恰巧都落在了他的腦袋上了……”
褐殼臉色變了變,把這個話題翻篇了。
自作孽……就隻能受著了。
譚香讓穿山甲儘快給她找兩個會壘土灶的獸人,從洞口到地麵的樓梯也要抓緊時間修好,要不然天天大跳著上下樓……著實有點不文雅。
“那兩個祭品,精神頭還行?”
穿山甲回道:“老鹿的精神頭好多了,昨天可能是驚嚇到了,躺了一天,這會應該恢複了。另一頭棕熊……最近有點神神叨叨的。”
譚香來了興趣:“怎麼個神叨法?”
昨天看起來就是有點沒精神。
穿山甲想了想道:“剛開始讓他倆編樹生漣,棕熊不怎麼願意,後來不知道怎麼的,越編越起勁,他一天編的量,趕上老鹿兩天了,天天不吃飯不睡覺的,就是編啊,您說,他這是不是瘋了?”
譚香想起來了她看過的一個紀錄片,有很多國外的犯人在進了監獄之後,忽然就對聖經有了興趣,有的甚至變成了狂熱的信徒,在那麼艱難的地方,還能周周堅持做禮拜。
……估計就是把樹生漣當成精神寄托了。
譚香:“你帶我去看看。”
穿山甲帶她從洞口向左邊爬,在距離大洞有些距離的地方,有幾個大小不一的山洞。爬到第三個,就是關著兩個祭品的山洞了。
老鹿坐在地上慢悠悠的編著樹生漣,他編的速度不快,還經常得拆了重編。
有他作對比,旁邊的棕熊簡直就是大師手法了,不但手速快,還編的非常細密。
見譚香進來,兩個獸人手裡的活都是一停,譚香擺擺手:“你們繼續編,我就是來看看。”
她撿起棕熊獸人編好的看了看,不看不知道,這些日子棕熊的手藝日益精進,已經能編出兩三種不同的扣了。
這是個人才啊!
譚香閒聊似的問道:“在這裡住得怎麼樣?”
棕熊一點也看不出來原來的凶猛了,自從被雲丹拔了牙,吃肉都費勁後,他就開始將食物搗碎了喝,越喝越上頭,還會往裡加點瓜果什麼的,可以說是半個素食者了。
自從遇到了樹生漣,他仿佛是魚兒進了水,他原本怎麼沒發現,這東西這麼有意思?尤其他有爪子,勾線什麼的不要太方便!
棕熊實話實說:“比原來好。”
譚香:對於一個大師而言,每天有人準備吃喝,天天就埋頭研究,可不是好嗎?
“你手藝不錯,我跟大人商量過了,你繼續研究編東西,還會找一些人來跟你學,你好好乾,大人就不吃你。”
棕熊眨了眨大眼睛,他對雲丹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,光是看見,他都忍不住打顫。
“真的?”
譚香站起身:“真的,你繼續編,回頭我給你找點其他東西,你都可以編編試試。”
一旁的老鹿仰脖道:“夫人,我,我呢?”
譚香想了想,嗯,現在真沒有他能乾的活。
她在洞裡走了兩圈,靈光一閃道:“你知道多少種,普通獸人能吃的草?不是牛羊平時吃的那種,要普通獸人也覺得好吃的,或者沒味道的。”
說彆的老鹿不知道,若是說草,再沒有人比他這個食草動物更有權威了。
“我,我知道好多種!我活了這麼大歲數,能吃的草,我都嘗遍了!”
譚香一笑:“行,這也算個本領,等我與大人商議過後,就讓蜥蜴帶著你去山裡找,找的越多,你活的越長!”
等回了大山洞,譚香吩咐道:“你讓兩個獸人,去我居住的山洞附近,找一個叫做三咩咩的山羊獸人,就說譚香有事要找他幫忙。”
尋覓可食用蔬菜這事,自然得多多益善,什麼鹿啊,羊啊,牛啊,都得選個代表出來,集思廣益,擴大食材庫!
譚香琢磨著:“回頭還是得讓大人把山上的獸人都召集到一起,挖掘出每個人的價值,就是讓他們都發揮自己的長處,找到獸生方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