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仿佛從樹上剛摘了一個汁水豐潤的水蜜桃,用甘露洗淨表麵,還沒等著吃呢,就被豬給拱了。
“你真去?”
焦潤:“約都約好了,總不能放人鴿子,不地道。”
焦潤似乎什麼都沒想,拿上了錢包和手機就出了門,還跟兩條狗和長舌鬼說了句:“好好看家。”
焦潤開著車到了市裡,沿途看見麥當當,焦潤說道:“晚上打包一份,明早吃?”
冥添右手托腮,閉著眼道:“不吃。”
焦潤:“真不吃?”
冥添沒吱聲,過了會兒道:“你要是相看成了,真要成親?”
焦潤往右打方向盤,說道:“要是看對眼了,那就成親唄,我們現在叫結婚,是要領證的。”
冥添:“看一眼能看出個什麼來?”
焦潤:“這東西,看一次看不出來,那就多看幾次唄。”
見她似乎挺高興,冥添越發惱火:“知人知麵不知心,看幾次就能看出來?”
焦潤:“那還怎麼辦?找個人調查一下他家祖孫三代?”
冥添:“三代怎麼夠!得查到底!”
焦潤笑了笑:“查到老祖宗?”
冥添:“對!如果有什麼祖傳的病症,你怎麼能發現?”
焦潤點了點頭,前方正紅燈,她踩下刹車,點上了一根煙道:“那照你這麼說,沒有個一兩年的,你們估計很快就能和平共處。”
冥添:“你家現在已經太擠了!”
有他,有長舌鬼,還有兩條狗,再住進來一個人,地方都不夠!
焦潤漫不經心地“嗯”了一聲,前方信號燈變綠,她鬆開離合,掛下手擋。
車開到飯店,焦潤拿上東西下了車,德華告訴她對方會拿一本《世界地理》做暗號。
剛進大廳,她就看到了對方,對方似乎一直盯著門口,看到她之後,遲疑地立起了書的封麵。
焦潤走過去,大方地伸出右手,道:“你好,我是焦潤。”
冥添:“他洗沒洗過手你知道嗎?為什麼要握手?!”
對方也站起來,自我介紹道:“我叫蔣華。”
雙方落座,服務生遞上了菜譜,焦潤剛要伸手,蔣華就接了過去,說道:“你沒來過這兒吧,我來過幾次,知道他家的特色菜。”
焦潤手落下,放在了杯子上,端起來喝了一口道:“沒來過,你點吧。”
蔣華看起來二十四五,個頭一米七八左右,頭發剪得很短,帶了一個黑框眼鏡,舉手投足之間有點拘謹,但很喜歡端著。
點的菜陸續上桌,蔣華慢慢放鬆下來,開始了他的演講。
從高中講到大學,從工作講到升職,把自己所有的優點劃分的非常明了,並且帶有抽象主義風格的渲染。
時不時還喜歡@焦潤一句:“你沒上過學可能不知道……對了,你沒在鋼廠工作過,一定不清楚……哎,我說這句你可能不愛聽,就是屍體放久了,會不會有味道?”
焦潤一邊吃菜一邊回道:“我現在正在上學,是成人自考……我沒在企業裡乾過,都是自己當老板……屍體都會直接拉到火葬場或者殯儀館,不會有味道。”
聽蔣華說話,焦潤仿佛在玩上輩子流行過的一個遊戲。
裡麵的特效音在不停的閃放:Firstblood,Doublekill,Triblekill……直到團滅。
蔣華充分展示了他高高在上的個人特色,焦潤聽得挺有意思,畢竟她沒相過親,全當豐富人生經驗了。
她腦袋裡的冥添臉色確是越來越青,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。
蔣華點了一瓶啤酒,問焦潤要不要喝,焦潤擺手道:“我開車,不喝酒了。”
蔣華感興趣地問道:“什麼車?”
焦潤:“二手麵包,主要用來運送屍體。”
蔣華露骨地皺了皺眉頭,說道:“其實,我希望結婚以後,你可以把店鋪轉讓了。鎮裡還是太小,我們住市裡方便一些,你要是信得過我,我可以聯係買家幫你把老房子也賣了。”
焦潤喝了口水,說道:“你很介意我的工作?”
蔣華:“也不能說是介意,就是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到家庭上。還有,如果可以的話,見到我家親戚,希望你不要細說你的工作。沒有其他意思,就是怕其他人有忌諱。”
焦潤點了點頭,問道:“你還有什麼顧慮的,都可以說出來,我希望可以在婚前都說清楚。”
蔣華喝了口啤酒,扶了扶眼睛道:“還有,就是,你的病全好了吧,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或者遺傳之類的吧?”蔣華想來相親的原因,就是焦潤的情況他很滿意,家裡沒有長輩,那以後焦潤的房子,店鋪,都是兩人的共同財產,她長得也不錯,總體上很符合他的要求。
焦潤擦了擦嘴,覺得這頓飯可以畫上句號了。
她笑著道:“蔣先生,有句話我方才就想說了。”
蔣華:“你說。”
焦潤指著外麵道:“你看天上有月亮嗎?”
此時才下午覺得納悶,原來是這麼回事,冥添是對她動了鬼心思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