擺三十個大桌,結果坐了不到十個人,其中二十多桌都是空的。非常考驗司儀的控場技巧和抗尬水平。
從道人和黃山道人倒是知道怎麼回事,黃山道人還好,從道人嚇得直往桌子下麵滑。
黃山道人忍不住出言提醒道:“彆往下麵滑了,下麵也有賓客。”
從道人掀起桌布,空空蕩蕩,隻覺得一陣清風拂麵,“唰”地就把腿盤了起來,這腳是怎麼也不肯落地了。
黃山道人:他還是不要說了,從道人腿上還坐著一條狗呢。
冥添能叫出名來的鬼不多,認識他的卻不少,一路推杯換盞,冥添心情好,捧著白酒挨桌喝。
德華吃著菜,對焦潤道:“老板,您愛人是不是喝多了,怎麼對著空桌子講話?”
焦潤喝了一口湯,拿起筷子,在空中不著痕跡地輕打了一下,對麵長舌鬼的舌頭伸得老長,都要掉湯裡了。
“今天他開心,隨他吧。”
焦老太太也來了,她老人家不愧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,也從黑無常那兒聽說了一些冥添的事,對這個女婿還是挺滿意的。
逢鬼就說:聽過鬼王冥添嗎?那是我女婿!
冥添千杯不醉,但喝了幾十瓶白酒,整個鬼也是有點飄了,回家連車都不想坐,抱著焦潤就想飛回家。
焦潤連忙製止他,用安全帶給他綁好,冥添眨了眨眼道:“本王想吃麥當當。”
焦潤笑了:“好,帶你去買。”
到了麥當當,冥添走路還算正常,臉也不紅,就是眼神有點發直。
服務生問:“您要哪個套餐?”
冥添:“有贈品那個。”
服務生拿出娃娃讓他選,冥添看了看道:“怎麼沒有焦潤的娃娃?”
焦潤一聽就知道他喝多了,對服務生道:“都要了,買三個套餐。”
回到家裡,冥添將娃娃擺到了床頭,滿床頭的娃娃,都是他吃回來的。
焦潤拖著他去洗了個澡,到床上就打算睡覺了,折騰了一天,她也累了。
冥添可一點都不累,就像一條興奮的公狗,眼睛亮晶晶地道:“焦潤,洞房花燭夜,金榜題名時!”
焦潤看了看他:“你都喝這麼多酒了,沒事?”
冥添挑眉:“怎麼可能有事!”
他說著伸出手,一個力道沒控製好,就把他木質的第三條腿給掰折了。
焦潤:“……”
冥添皺了皺眉,索性從木頭身子裡抽離了出來,用鬼身抱著焦潤道:“這什麼破質量,地府就能產這種三無產品!”
幸好,洞房花燭夜還是圓滿地完成了,就是鬼身的冥添玩的花樣有點多,一人一鬼飄在半空,焦潤隻能緊緊地摟著他,就怕摔下去。
第二天,焦潤還在睡覺,冥添就帶著木頭身子回了地府,閻王爺一看也懵了,張了張嘴道:“……這是怎麼弄斷的?”
這也太激烈了,木頭都能斷了?!
等墓園快要建成的時候,焦潤在公墓周邊收養了一條流浪狗,這回是母的,就給她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,叫禮拜天。
冥添想了想,就托黑無常把今天帶去投胎了。
今天臨走的那天晚上,冥添跟它玩了一夜的皮球。
沒過幾個月,禮拜天就揣崽子了。
禮拜天懷孕三個月,生了三隻小狗崽,冥添仔細看了看,抓著狗脖子,提溜起來了一隻小崽,笑著道:“今天,又見麵了。”
小狗崽閉著眼睛嗷嗷叫,黑黝黝的,可愛極了。
焦潤這邊忙著建公墓,休息日接到了從道人的電話,說是李夫人老來得子,李老爺請他和焦潤去看看嬰兒房的風水。
外快還是要賺的,焦潤便帶著冥添走了一趟。
看到小孩子的時候冥添皺了下眉,隨即有些古怪的笑了。
焦潤小聲道:“怎麼了?”
冥添指著李老爺新得的女兒道:“這是鐘蓮啊。”
焦潤一愣,瞪大了眼睛。
按理說,鐘蓮距離投胎還需要排幾十年,可她是突然猝死,李老爺又和她有因果,便機緣巧合,提前投胎了。
他欠了她一份債,就要用另一份來抵回來。
焦潤琢磨了一下,臨走前還是告訴了李老爺這件事。
李老爺倏地頓住,臉上一會兒紅一會白,“咣當”就坐在了地上。
他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坐了半晌,悔恨地歎了一句:“作孽啊。”
焦潤覺得李老爺沒什麼值得可憐的,唯一值得同情的,應該是李夫人了。
待李老爺的幺女長大後,是出了名的孝順女兒,對她母親儘孝儘責。
但是卻異常反感她的父親,連李老爺的葬禮,她都恰好有事錯過了。
這可能就是,因果循環吧。
焦潤這邊也沒再關注李老爺家了,她隻等著墓園落成,即將迎接她的事業巔峰。
她最近開始了新的領域,倒騰事故房的翻新重建。
冥添這個助手相當好用,房子裡要是有鬼,他就直接帶去地府,鬼要是來硬的,他就揍一頓,再帶回地府。
兩人在一起的日子久了,也越來越熟稔,感情也越發深厚,冥添一從地府回來,就會立刻去找焦潤。
他離不開焦潤,焦潤也離不開他……雖然後半句是他自己的想法。
焦潤正好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看見他回來,便笑著道:“你剛好回來了,我想上廁所。”
冥添算是看明白了,他在這個家裡,就是廁所擔當。
但又能如何呢?
他的人,他寵著,天經地義。
作者有話說:
還有一個番外,就結束啦
番外裡有另一篇文章的女主角,萬寶寶
沒看過的也沒事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