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秦紅芬跑到雲溪房門前,警告她以後不許接近袁柏青,雲溪回了她兩聲嗬嗬,就嘭地關上房門。 秦紅芬氣得要砸門,但在看到秦建國朝這邊走來後,跺了跺腳離開了。 “雲溪。”秦建國敲了門。 雲溪拉開門,就站在門口問他:“有事嗎?” “我明天去鎮上一趟,你要去嗎?”秦建國望著她問道。 雲溪沒有半點猶豫的搖頭:“我不去。” 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,可以看見他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,又問:“你有什麼想要的?我給你帶回來。” 雲溪有種錯覺,好似秦建國最近都在想方設法地討好她,但很快又把這念頭丟開,麵上帶笑衝他道謝:“謝謝你,但我沒什麼要買的。” 秦建國沉默下來,雲溪等了一會兒,不見他再次開口,便道:“要是沒什麼事了,我睡覺了。” 秦建國好似清醒過來,點頭道:“沒事了,去睡吧。” “你也早點睡。”雲溪關切了一句,關上的門,卻不知門外秦建國站了一會才離開。 “姐,你跟秦大哥吵架了?” 床上,來娣搬著枕頭貼到她的枕頭邊側躺下,低聲問她。 雲溪微愣,他和她之間算吵架嗎? 不算,他們相處的很平和。 於是她點了點來娣的鼻子:“我和你秦大哥沒吵架,小腦袋彆多想,早點睡覺才能長高高。” “姐姐也早點睡,長高高。” “……” 有個日常插刀的妹妹,不過被插著插著也習慣了,雲溪將被子一拉蓋在兩人身上:“都睡了,不許睜眼。” 一夜無話,雞鳴而起。 早飯之後,雲溪給秦建國針灸,不過這次時間有些短,他要趕著去鎮上。 等他走了後,秦紅芬的柳眉一豎,手指著桌上的碗筷道:“趕緊去洗了。” 李翠香看了一眼,沒有說話。 來娣氣得小臉都鼓了起來,她知道這是秦家人趁著秦大哥不在故意欺負姐姐呢! 雲溪卻笑著戳戳來娣鼓脹的小臉,道:“你今天的任務是煮豬食喂豬,趕緊去吧。” “你跟我一塊去。”來娣伸手拽她。 “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話,我有彆的事要出去一趟。” “你要去哪?”李翠香搶先問她。 雲溪輕笑一聲:“我的事嬸娘還是彆管了。” 說完這話,她哄著來娣出了門,自己則背了一個背簍,拿了繩索,又去柴房拿了把柴刀。李翠香追過來時,她順勢往一旁的木材上劈了一下,木屑飛濺,驚得李翠香退後了一步,臉色變得極為難看。 “雲招娣,你拿刀做什麼?” “砍柴呀,你沒看見嗎?”雲溪笑了一聲,手提著砍柴刀從李翠香身邊擦身而過。 李翠香看著砍柴刀的寒光,不敢伸手去拽她,但衝著她的背影嗬斥:“你娘沒教過你,對長輩要尊敬嗎?” 雲溪回過頭譏誚道:“我娘去世的早,她時間教我。有些人有娘,但卻是喝狗奶長大的。” 李翠香的臉頓時青紅交加,雲溪笑了一聲,走下院坪,望著遠處的大山走去。 “汪汪——” 小黑躥了出來,追在雲溪身後。 雲溪回身趕它:“彆跟著我,我這是去得遠。” “汪汪。”小黑仰頭盯著她,一雙透著點綠光的眼睛,雲溪竟然從中看到了堅定的神色,她俯身摸著它的腦袋問道:“小黑,你不是成精了吧?” 小黑依然回了她兩聲“汪汪”,雲溪無奈:“好吧,你要跟就跟著吧,但不許搗亂。” 小黑汪汪回應,邁開小短腿兒顛顛地追在她後麵。 “娘,雲招娣就這麼走了?你不會真相信她去砍柴吧?誰要砍柴會背著背簍?”秦紅芬譏諷地說道。 “她拿著柴刀,娘能說什麼?”李翠香歎了口氣道。 “娘,咱們不能就這樣被她一個外人壓住,咱得想辦法壓住她。”秦紅芬目光閃爍地說道。 李翠香搖頭:“娘沒想壓她,娘隻是想她能夠跟建國好好過日子,娘就心滿意足了。” “雲招娣能跟大哥好好過日子?大哥一出門,她立馬跑的沒影了,這像是過日子的模樣嗎?”秦紅芬一臉譏諷,又道,“娘,你可不能心軟,雲招娣她就是個禍害,昨天在知青宿舍,她還勾引柏青哥哥來著。” 李翠香聽到她這話臉色頓變:“你既然知道這事,為何不跟你大哥說?” 秦紅芬不高興的道:“我怎麼告訴他?當時大哥也在呢,他跟眼瞎了一般,我又能說什麼?” 李翠香聽到她這話又生了疑:“你是不是看錯了?袁知青畢竟是你的未婚夫,雲招娣再不要臉也不能當著你哥的麵阿勾引他。” “娘,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?”秦紅芬跺腳反問,“柏青哥哥是我的未婚夫,我難道樂意往他身上潑臟水啊?” “不是,娘隻是……” “我看娘就是不相信我,我不說了!” “紅芬,娘相信你。你彆生氣,咱們母女好好想想法子……” 雲溪不知道,她走後秦家母女在嘀咕著對付她。 不過就算知道了,也不過水來土掩,兵來將擋。 這會雲溪沒心思琢磨那對母女,她輕車熟路地來到深山老林之中,或許身邊有警覺性很高的小黑跟著,四周小動物都出現得很少。 她首先去了上次那片斷崖。 上次將斷崖邊緣的鐵皮石斛都采光了,斷崖中段卻是能瞅見鐵皮石斛的身影,但她夠不著。 算了算距離,雲溪轉頭拿了砍柴刀從邊上灌木叢中砍下一大叢藤子,藤子至少有拇指粗,堅韌又結實。 雲溪來之前拿了繩索,但繩索不夠長,她也擔心不夠結實,所以將粗藤與繩索綁在一起,然後一頭套在崖邊一顆鬆樹上,另一頭綁在自己腰上。 “汪汪——” 小黑望見她的腳往崖邊探,立刻衝過去咬住她的褲腳,雲溪無奈衝它道:“小黑,我要下去采藥,你之前答應過我不能搗亂的。” 小黑卻根本不理她的話,隻執拗的咬住她的褲腳不放。 有隻太聰明又太忠心的狗是什麼感受? 雲溪表示很頭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