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真乃神人也。未傷一兵一卒便打了個大勝仗!”身邊的人都麵露喜色,一個個突然信心倍增。
鐘離牧卻沒有他們那麼樂觀,隻是在心中暗歎:但願火牛陣能給這股山越軍帶來重創!
由於半月沒有見到人影,山越軍也是毫無準備,本來他們打仗就沒有軍紀,再加上連日趕路,十分疲憊,
更不會想到還會有人敢來攻擊,自是連個放哨的都沒安排,鐘離牧的計劃才得以順利實施。
半夜嘈亂過去之後,天已經微微發亮,牛山莊黑煙滾滾,斷壁殘垣,是很遍野,一片狼藉,微弱的火苗在晨風中不停閃爍,似乎在嘲笑這些入侵的敵人。
山越軍中一片沉寂,亂七八糟地站在一起,一個個衣衫淩亂,滿臉煙灰,狼狽不堪,在漸漸亮起的晨曦中形成一道彆致的風景。
祖郎緊緊握著拳頭,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問副將:“差點清楚了嗎?”
副將聽到祖郎陰冷嘶啞的聲音,心中一顫,小心答道:“死了一千多,傷了兩千多。”
其實死了都快兩千人了,傷的兩千多都是重傷的,輕傷的他都沒敢報。
“好,很好……嘿嘿嘿,喜哈哈哈——”祖郎突然仰天大笑,笑聲十分尖銳刺耳,在清晨的山林間不停回蕩,驚起一陣飛鳥。
“還沒見到敵人,就傷亡了這麼多部下,這漢人真夠狡猾的。”祖郎沉聲自語,他突然指向副將:“你!”
副將嚇了一跳,不由得後退開兩步,驚懼地看著祖郎。
祖郎陰沉著臉道:“你和傷兵留下在這裡救治,差不多了就趕回到大王那裡。”
副將不敢多說話,低頭答應了,背後卻是出了一層冷汗,剛才還以為自己死定了,畢竟安營紮寨可是交給他的,要是再敢廢話,隻怕祖郎一怒之下便把他給宰了。
祖郎看著狼藉滿地的村莊,恨恨說道:“既然他們敢來偷襲,就說明縣城便在附近,等著吧,狡猾的漢人,我會加倍還給你們的!”
掃視一圈,對身邊一人吩咐:“帶人找幾頭沒有燒焦的耕牛來,大家飽餐一頓,再去找這些漢人算賬!”
突然他心中一動,對另一人說道:“這些耕牛肯定就是從縣城裡趕來的,一路上自然留下印記,你帶著幾百人先去查探道路,沿著牛蹄印找到縣城了速來報告。”
那名山越軍聞言大喜,果然頭領還是聰明,昨夜可真是窩囊透了,連一名敵人都沒看到,便死了這麼多兄弟,大家可都憋著一股勁呢。
他還沒點名,便有很多人主動報名要去探路,便從中挑選了五百精壯勇士,帶著剩餘的乾糧離開。
其他山越軍也似乎看到了希望,都一掃剛才的頹廢之色,目露凶光,想象著到了縣城該如何報複這些卑鄙的漢人。
山越軍在草草休整之後,便順著前麵幾百人留下的記號繼續進發。
本來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,卻遇到了莫名的損失,更讓祖郎惱怒的是,居然還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,一路上更是一無所獲,這些對士氣的打擊是很嚴重的。
不過幸好猜到吳軍縣城就在附近,才稍微穩定了軍心,等攻下城池,再慢慢折磨這些讓他中計的漢人。
祖郎牙關緊咬,臉色陰沉,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折磨人的方法,卻覺得哪一種都不夠解恨。“大頭領,前麵山路陡峭難行,是不是要小心點?”旁邊的副將見祖郎的神色陰冷,忍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提醒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