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天色將晚,二將帶領兵馬殺向合淝魏軍大營,兩個時辰後來到合淝營寨之外,見隻有稀疏的幾盞燈火亮起,朱異不由大喜,急忙下令與蔡林分兩路殺進寨中。
衝入寨中,朱異一刀砍翻一名魏軍,卻發現隻是個草人,衝到帳中見四處無人,頓時心中一沉,差點從馬上栽下來,驚呼道:“中計了,快撤!”
“殺啊!”朱異全身冷汗,拍馬撤退的時候,營寨外火光驟亮,喊殺聲四起,四麵八方都有魏軍兵馬衝殺過來。
乘著魏軍還未合圍,朱異帶領親兵合到一起殺向來路,黑暗中也看不清逃出來多少兵馬,隻顧匆慌逃竄,也顧不上尋找蔡林。夜色愈深,遠處的虎跳峽真如一隻猛虎蹲伏在遠處,身後的喊殺聲也漸不可聞,朱異才算穩定心神,剛準備查點人馬,卻見前方遠處又亮起星星點點的火把,一人大喝道:“東吳小兒,石亭已為我軍所得,
還不速速就擒?”
朱異嚇得一個激靈,怪叫一聲調轉馬頭逃向東方,那邊是巢縣方向,既然石亭已經丟了,便隻有到巢縣和全懌兵馬會合再作計議了。
魏軍又在身後衝殺了一陣,黑夜中看不清道路,也不敢追得太遠,隨後便散去,朱異帶著殘兵狼狽逃往巢縣而去。
諸葛誕擒住了殺進大營還沒反應過來的蔡林,知道石亭空虛,此時蔣班也派人報信,截住了朱異逃兵,被他逃到巢縣去了。
賈穆馬上建議諸葛誕乘虛取石亭,諸葛誕從其計,令蔣班帶兵駐守合淝,和賈穆帶領兩萬人馬連夜趕往石亭。
翌日,攻打巢縣的曹兵突然撤退!
全懌等人還未等安營完畢,便見狼彆不堪的朱異突然出現,不由大驚,連問其由,方知朱異之敗,帶去的一萬兵馬僅餘千人,戰死走散的根本無法統計。
反觀巢縣並未有多大損失,魏軍雖然來勢洶洶,但稍戰即退,雙方並未折損多少人馬,朱異暗歎一聲,與全懌商議退兵至濡須港,沒有了石亭之兵,巢縣已經成了孤城,就算魏軍不來取,也沒有了意義。
諸葛恪帶大軍至無為,忽然收到石亭之戰的消息,不禁歎道:“此非朱季文之計不妙,吾叔父帶兵多年,豈不知合淝乃是要地乎?實乃貪心所致也。”
“將軍,今石亭失守,吾大軍不能進,壽春告急,又有聖旨催促,如之奈何?”
全琮神色焦慮,要知道孫權這幾年反複無常,陸遜出戰未捷,便被削了兵權,這次他們要是出兵不利,說不定又會被治罪。
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陸遜那麼大的軍功和人情可以抵償,何況陸家在東吳的勢力也不容小覷。
諸葛恪卻是胸有成竹,淡笑道:“石亭雖為要地,但魏軍此時占領卻毫無意義,吾等隻管命軍往巢縣開進,魏軍自退矣!”
“啊?”張休嚇了一跳,急道:“將軍,若大軍繼續北上,石亭魏軍殺往我軍後方,豈不自留其禍,斷了歸路?”
諸葛恪搖頭笑道:“吾自帶兵北上,魏軍若不回防,則合淝唾手可得,石亭之兵反倒成了孤軍,吾再命廬江出兵,其軍必敗!”
全琮、張休二人恍然大悟,這才點頭信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