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艾言道:“如今正是隆冬,我自有辦法守城,你馬上派人向殿下報信,援軍若能及時到來,便能守住平陶!”
李鈺也沒有多問,他和鄧艾是舊識,知道他不會空口說大話,雖然暫時沒有泄露消息,但遲早會被魏軍探知,接下來肯定還有惡戰,該早作準備。
並州烽煙再起,洛陽城內雖然走了曹宇、司馬懿和曹爽三位帶兵大將,但朝中並不平靜,西河郡的丟失,震動京畿,人心惶惶,從長安丟失之後,第二次有人提出遷都回許昌。
徐邈本為涼州刺史,但自從長安以西大片土地丟失之後,許多官員逃回洛陽,徐邈轉任司隸校尉,在任上,誌高行絜,才博氣猛,百官十分敬畏。雖然司隸校尉部的職權極高,掌握著京畿核心的軍事力量,乃是各州郡權力最高的職位,但自從長安丟失,左馮颯、右扶風、京兆尹都屬蜀軍,司隸校尉部管轄地區縮水了一大半,徐邈的司隸校尉有點名
不副實,現在又危及河東,他也十分著急。
西河郡和河東相鄰,劉封看似兵指並州,但誰知他會不會聲東擊西,直指河東,與長安蜀軍形成鉗夾之勢直取洛陽?
曹宇和司馬懿離開之後,托孤大臣隻剩太傅鐘繇,徐邈思索數日,連夜查看地圖,刺探軍情,鬢間白發添了許多,終於想出破解之策,連夜來到太傅府中。
鐘繇見鐘繇連夜造訪,又麵目憔悴,知道他是為蜀軍而來,問道:“景山深夜而來,敢是為河東之事?”
徐邈言道:“正是,如今蜀軍占據上郡、西河,入侵並州,虎視河東,不可不防,今大將軍率兵前往並州,河東也需小心防備才是!”
“唉!”鐘繇深深歎息,言道:“自長安失守,沒有馮颯牽製,上郡便無人治理,大多被胡人侵擾,如今劉封出奇兵,從上郡出兵占據西河,著實讓人意外,以景山之見,河東之地該如何布置?”徐邈言道:“劉封用兵,向來詭詐,令人防不勝防,今大將軍在並州,若其忽然揮兵南下,丟了河東,恐京師震動,當派重兵把守才是,沿汾水布防,如此非但能保河東不失,亦可從新絳出兵北上,與大將
軍遙相呼應,兩路夾擊攻取河西,劉封兵力不足,自會撤兵。”
“唔,如此倒不失為妙計,”鐘繇思索片刻,緩緩點頭,皺眉道:“隻是眼下四處交鋒,揚州、南陽、並州各地已然調走諸多大將,曹爽又歸家守孝,何人能夠擔當此任?”
徐邈言道:“征東將軍胡遵甚有勇略,先前隨司馬仲達征伐公孫淵,頗得信任,如今正好回朝述職,何不啟用?”
鐘繇眼中一亮,又道:“胡遵倒不失為一員大將,或可守住河東,隻是劉封用兵詭詐,若想出兵北上,恐有不足,當選拔智謀之人隨軍獻策方可,景山可願同往?”
“為國效力,我自當全力以赴,河東乃屬下管轄之地,不勞太傅吩咐,屬下也該前往!”鐘繇是三世老臣,又在士林中地位極高,書法造詣首屈一指,無論在哪方麵,徐邈都對他發自內心的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