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昭言道:“父帥,公閭先前在書信中提及令狐浚擅離職守,私自調兵,恐是兄弟二人丟失樊城,又怕治罪,故而投敵。”
“雖不中,亦不遠矣!”司馬師一咬牙,狹長的目光中閃現出陰鷙之色,猛地捶了一下桌子,“先前策反羌人,被其輕易所破,如今又丟了樊城,真是天不助我!”
上庸一行,司馬師本以為大功告成,誰知道他還沒到宛城,就有細作回報,黨項羌族的內亂已經平息,而且還和蜀軍聯合,派了三千精兵助陣,氣得差點吐血。
“此次狐狼衛出手失敗,倒也非你一人之過,”司馬懿對此倒是波瀾不驚,淡淡說道,“黨項羌族,本為小禍,可有可無,於大局無關緊要。”
“隻是可恨令狐浚投敵,壞了我大計!”一想到樊城丟失,司馬昭便恨恨不已。“令狐浚畏罪叛變,實出人意料,恐是賈公閭言辭多有不當,致其心中不滿,”司馬懿微微歎了口氣,背著手站了起來,緩緩說道,“樊城已失,荊州援軍早到,恐在令狐浚前往築陽之時,馬良便已有此計,
否則涉都蜀軍,焉能遭此大敗?”
司馬昭言道:“據細作來報,馬良已經離開樊城前往涉都,父帥何不遣大軍前往樊城,趁其立足未穩,奪回失地?”
“樊城先前有曹仁將軍數次修葺部署,十分堅固,如今被蜀軍輕易得去,城池並未損壞,如何能夠急切而下?”
司馬懿搖搖頭,深邃的目光看向南方,言道:“馬良雖走,但諸葛亮派薑維為前軍都督駐守,此人深得諸葛之兵法,有勇有謀,還需從長計議。”
“難道就此罷休不成?”司馬師十分不服氣,咬牙道,“如今蜀軍進入南陽,父帥若按兵不動,恐朝廷又有人非議,大將軍若是在並州取勝,以後……”司馬師話才說到一半,司馬懿便太守阻止了他,言道:“凡事需以大局為重,正因大將軍在並州集結兵力,吾等更要部署防守,不可冒進,未有並州大捷,方能在南陽用兵,否則兩線出戰,將士疲憊,國力
損耗,東吳便會伺機而進,危局不遠矣!”
司馬昭皺眉道:“那關羽在荊州修養數年,早已對南陽虎視眈眈,如今樊城既得,定會領大軍北上,父帥還要早做準備才是。”
“唔,荊州水軍不容小覷,”司馬懿微微點頭,“先前在赤壁大敗東吳水軍,著實讓人意外,需防其從漢水來攻,吾自有計議。”
司馬師還記掛著上庸的蜀軍:“涉都的蜀軍該如何應對?”
“命賈公閭留守築陽,不得出戰,文欽領兩萬精兵退守穰縣,吾親自領中軍前往涅陽,子元即刻前往新野,派精兵守羅川口以防江夏吳軍,同時對湖陽港不可鬆懈,一旦有荊州水軍的消息,速來報我。”
“是!”司馬師領命而去。
司馬昭發現南陽的局勢越來越危險,沉著臉說道:“長安還有十餘萬大軍正往武關而來,領軍大將是老將魏延,父帥還需派可靠之人去武關鎮守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!”“武關已派王基去守,料無大礙,”司馬懿已經恢複雲淡風輕的神情,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,沉聲下令,“傳令下去,三軍整備,明日開拔涅陽,子上留守宛城,調度一應糧草輜重,一旦援軍趕至,叫其速
來涅陽聽令!”
“遵命!”司馬昭也前去布置。
“報——”司馬懿剛剛坐下,又有親兵前來報信,“稟將軍,東吳細作來報,孫權派征北大將軍孫宇領兵北上,圍攻壽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