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文欽為之氣結,指著文鴛說不出話來,深吸一口氣,頓了一下沉聲道,“既然如此,我便派人將你送回家去。”
“不行!”文鴛豁然起身,銀牙緊咬,“我要拿回我的鴛鴦刀。”
“鴛鴦刀?”文欽眼睛轉動,便看到桌案上隻剩下一柄刀,再看看文鴛,“鴛鴦刀是不是被薑維奪走了?”
“哼——”文鴛嬌哼一聲,背轉身去,雙拳暗自緊握。
“啊?竟是被薑伯約拿走了?”文鴦直到此時才明白過來,瞪大了眼睛,“前幾日你還和他大戰四五十合,今日才去了不到兩個時辰,這怎麼……”
一個多時辰,加上來回趕路的時間,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廝殺五十回合,更何況他還知道薑維這幾日一直都是閉城不出的,怎會突然出手?
“那個混蛋薑維,他,使詐!”文鴛忽然肩頭微顫,聲音哽咽,似乎受儘了委屈一般。
“好大的膽子,竟敢欺負阿姊!”文鴦勃然大怒,握拳道,“我去找他算賬。”
“站住!”文欽斷喝一聲。
“父親——”文鴦漲紅了臉,看著文鴛的嬌軀,不似先前挺得筆直,“難道讓阿姊被人欺負不成?”
文欽微微閉上眼睛,吸了一口氣,緩緩道:“帶兵去!”
文鴦一怔,旋即大喜,抱拳道:“遵命!”
“父親,你……”文鴦風風火火地出了營帳,文鴛也詫異地轉過身來,擦著淚痕低頭道,“其實,其實也不算欺負,是女兒技不如人!”
“技不如人?”文欽瞪大了眼睛,以為自己聽錯了,看著低頭捏著衣角,不住輕咬嘴唇的女兒,再次問道,“你承認不是薑伯約的對手?”
從小到大,他這個女兒都十分要強,尤其是拜師學武之後,更是刁蠻,就連當弟弟的文鴦都時時讓她半分,從不曾受過一點委屈,因為其母早逝,文欽一直將他視若掌上明珠。
文鴛手裡的鴛鴦雙刀是她師傅所贈,文鴛對其十分喜愛,曾說將來的夫婿必須要勝過她,才有資格拿走她的一把鴛鴦刀,兩把刀從不分離,也是有鴛鴦結理之意。
自從來到軍營之中,文鴛便對薑維憤憤不已,每日前去搦戰,揚言要親自退婚,不想今日歸來,竟然改變了想法, 而且還丟了一把鴛鴦刀。
文欽思索著這其中的緣由,到底是文鴛技不如人,還是故意失手?
“那薑伯約倒也是一表人才,又拜在諸葛亮門下,可謂文武雙全,隻可惜如今各為其主……”
文欽感慨的時候,眼角餘光打量著文鴛,試探她的反應,如果女兒這時候真動了心,還是要將她儘快送走才是。
“先前他並未用全力,今日的槍法突然淩厲了許多,大概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……”文鴛依然低著頭,聲音也不大,如果不細聽,甚至聽不清楚。“你和他說了什麼?”文欽眉頭皺起,看女兒耳根突然泛紅,心中微微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