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家父平日裡對朝廷多有抱怨,十分不滿,怨恨日重,本以為此番能心灰意懶,卻不想他如此痛心,真是……”文鴦耷拉著腦袋,一心憧憬去見馬超的興趣也被完全衝淡。
薑維看了一眼文鴦,言道:“事已至此,已無退路,你我兩家本為世交,如今也能重歸於好,殿下三年前就讚你之勇,此番能到馬將軍處學藝,日後必受重用。”
文鴦聞言,重新抬頭來,目光熠熠,握拳道:“正是如此,待我將來建功立業,興複漢室,方知今日擇主不差,也好慰藉家父之心。”
薑維言道:“伯父忠勇可嘉,其心可表,奈何未得其主,至今尚不受重用,自曹丕之後,便是司馬掌權,聽細作所報,司馬家似乎與文家並無交往。”
“正是!”文鴦點頭道,“司馬懿在朝中、軍中培養親信,卻多家父多有提防,此番來南陽,更是如此,兵馬儘皆由他指揮,蓋因家父也是三世老臣,司馬懿不敢輕易試探。”
“不錯,”薑維歎了口氣,“如今魏國之中,雖然看似平靜,但曹芳畢竟年幼,鐘繇又臥病不起,曹宇、司馬懿、曹爽三人各自為政,已然暗流湧動了。”
“唉,朝中之事太過複雜,聽來就頭疼,我從不關心,”文鴦不耐煩地擺擺手,還是一臉擔心,“隻是不知家父醒來之後,該如何勸解於他。”
“公子,將軍他醒來了,”就在此時,一名女兵急匆匆而來,正是文鴛的親兵,向薑維草草施禮,急切道,“公子,大小姐被將軍趕出了房門,正生氣呢,你快去看看!”
“快走!”文鴛豁然起身,當先衝向文欽所在的後院。
“滾,都給我滾,”文欽的怒吼聲從後院傳出來,“老子養的都是白眼狼,吃裡扒外,愧對祖上啊!”
文鴦進入院中,看到文鴛站在門外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,正自難堪,麵含怒色,幾次想要開口反駁,終於還是忍住了,畢竟是他們兄妹不對在先。
向文鴛使了個眼色,文鴦推開房門,邁步而入,見文欽正坐在床沿上,胸口不斷起伏著,被子扔了一地,帳幔被撕扯得亂七八糟。
“父親……”
“滾,滾出去,我文欽何來你這逆子?”
文鴛轉身關上房門,上前兩步說道:“父親,女兒雖然不懂事,但我不管你魏臣還是漢臣,但若不受重用,處處被人排擠,如履薄冰,又為何要替他賣命?”
“混賬!”文欽聞言大怒,漲紅了臉指著文鴛,“你一個女兒家,舞刀弄槍,本就不成體統,如今還敢妄議國事,真是反了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