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短商議之後,劉封留下專軻和幾名護衛收拾殘局,胡昭讓把那些人的屍首埋在書院東側的地窖中,等從熊耳山歸來,再為他們誦經祭拜。
將那些死人埋葬之後,專軻他們便返回長亭,叫張苞即刻出兵拿下陸渾縣,往函穀關與魏延兵馬回合,不能因為這些江湖事耽誤了大局。
天亮之時三人來到柳林,找了一家客棧梳洗吃過早餐之後,便各自休息,一直到了傍晚時分,才騎馬上路。
胡昭恢複精神,神態坦然自若,便有一股出塵之姿,他身上的氣質更接近自然,有一種空靈之感,與諸葛亮的瀟灑飄逸又有不同。
一個如同山間古樹,卓爾不群,卻又古樸自然;
一個卻如穹空燦星,光華耀眼,卻又不刺人眼目。
劉封和關索扮作胡昭的弟子,三人一路走來,氣度各有不同,引得人人側目,卻也無人敢生事,這一看就知道是從大宗派中來的人,誰還敢自討沒趣?
熊耳山山勢不如崤山險峻,但山內道路蜿蜒曲折,山澗極多,縱橫交錯,而且常有霧氣彌漫,動輒百步之外不見景物,一直向南延伸,甚至還有沼澤毒瘴。
伏牛山將弘農和南陽阻隔開來,熊耳山橫貫其中,看似像一條連通這兩郡的山穀,卻又到處都是絕地,人不能行。
複雜的山路上偶爾能聽到人聲喧嘩,越進深穀之中,人跡越少,也能看到有人結伴而回,聽說前麵有人失足落入深澗,不知生死。雖然有太平經現世,甚至南華上仙會親自布道的消息,但許多人到了此處,卻裹足不前,要想長生,必須先能讓自己活命,到了這絕地之中,誰也不知道迷霧之後究竟隱
藏著什麼,便萌生了退意。
胡昭似乎對這山路頗為熟悉,一路上走走停停,偶爾在濃霧中駐足觀察,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記號,一直有驚無險的向深處走去。休息的時間,胡昭向劉封說明了五禽戲和九鶴吟的關係,九鶴吟是琅琊宮弟子修煉的基礎功法,意在引氣疏經,延年益壽,雖然隻是入道的基本心法,但畢竟是南華上仙
傳授,對於普通人來說,卻和仙書無異,可遇不可求。九鶴吟共有九類仙禽,都是從這些自然靈物的習性中參悟而來,五禽戲中有虎、鹿、熊、猿、鳥,而九鶴吟除了前四種之外,還有牛,鳥戲又細分為鶴、鵬、鸞、凰,實
則有九禽,修煉至大成,可禦風而行,九鶴相隨,故取名為九鶴吟。
華佗自知這等功法不能輕易傳授於外人,經過十餘年改換,取其精要濃縮成了五禽,用來強健筋骨,不用引氣修煉,人人可學,如同舞戲一般,取名《五禽戲》。
五禽戲在益州推廣之時,胡昭便知曉此事,見師兄為了百姓如此用心良苦,感慨良久,但他看到劉封所用的招式,顯然已經超出了五禽戲的範疇,正是完整的九鶴吟。
劉封聽著胡昭的講解,心潮澎湃,但大多卻是姑且聽之,如果九鶴吟真有胡昭所說的那般神奇,怎麼不見華佗和胡昭能夠禦風而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