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琳看完,不由冷汗涔涔,急忙將書信又團好扔掉,暗道:於圭啊於圭,你這可是害苦了我了。劉封在書信中不但譏諷夏侯楙如同婦孺一般,甚至連夏侯惇都牽扯進來,夏侯楙本就因為有人拿他與父輩對比屢次惱羞成怒,這可是他心中的痛處,如同逆鱗一般,劉封
如此硬生生的給揭開來,那還了得?
關鍵是這東西通過他的手交給夏侯楙,如今夏侯楙怒氣填膺,來不及追究此事,但冷靜下來以後,定要追問,到時候又如何解釋?
心中忐忑著,快步來到轅門外,就聽到夏侯楙拍著桌子怒吼道:“劉封視我為婦人耶?是可忍,孰不可忍?”
“將軍,劉封此乃激將之法,將軍切莫中計!”傅玄還在苦苦相勸。
“哼,我等皆大國名將,安忍受蜀人如此之辱!即請出戰,以決雌雄。”夏侯霸沉聲大喝,顯然也已經按捺不住了。
“末將請求出戰!”
“末將願為先鋒!”
“寧可殺,不可辱!”
……
傅玄的聲音很快就被一眾武將的請命給埋沒了,此刻眾將不忿,怒氣衝衝,群情激憤,早已不是他所能彈壓得住的了。
“馬上傳令,叫劉封整兵,就在洛水沿岸,一決雌雄!”夏侯楙咬牙切齒地沉喝道,“再有敢阻擋出兵,亂吾軍心者,斬!”
“是!”一眾武將齊聲領命,紛紛走出大帳,到各自的營寨去帶兵。
“仲堅,怎得還在此處發怔,快隨我去營中領兵!”曹泰來到帳外,見樂琳憂心忡忡,踟躕不前,拉著他快步往軍營走去。
大帳之內,夏侯楙在親兵的幫助之下披掛盔甲,兀自怒氣不止,咬牙切齒,匆匆穿戴完畢,抓起一旁的寶劍大步走了出去。
傅玄神色焦急,卻又無可奈何,聽得營中已經響起出征鼓聲,不禁暗自搖頭,歎了口氣,自語道:“劉封的激將之法,顯然已經湊效了,恐怕蜀軍早已有了布置。”
“堂堂七尺男兒,熱血之軀,又有誰能受此羞辱?”陳佐走過來,和傅玄並肩而立,緩緩道,“老莊之學,無為而治,墨家兵法,非攻為上,看來並不適合當下之局啊!”
傅玄微微一怔,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令箭,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黯淡,他專心經學,素懷大誌,專心治國安民之策,看來這行軍布陣之事,真是不太適合自己。
咚咚咚——
震天的鼓聲不僅在魏軍營中響起,蜀軍大營也在同時騷動起來,各部兵馬同時調動,洛水兩岸鼓角爭鳴,震得洛水波紋陣陣,甚至還有魚兒躍出水麵。沉寂了五日之後,洛水岸邊的兩軍會戰終於打響,塵土飛揚,天地為之變色,連太陽都似乎被兩軍的殺氣所懾,光芒昏暗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