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地的戰馬有的還在掙紮,但顯然已經無法活命,旗幟散落一地,都是魏軍所帶,橫七豎八的屍體,全都是魏軍的鎧甲。
“這,這是怎麼……”
良久之後,夏侯楙倒吸了一口冷氣,怔怔立在馬背之上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。
蜀軍仿佛魔鬼一般,放出煙塵之後,輕易就把一千魏軍精銳給悄無聲息的帶走了,若不是戰場上留下的痕跡,甚至還以為夏侯威等人憑空消失了一般。
“劉封果然有詐!”傅玄歎了口氣,微微搖頭。
“哼,可是軍師破陣之法有誤?”夏侯楙被一語驚動,扭頭怒瞪著傅玄。
傅玄苦笑一聲,抱拳道:“將軍,蜀軍陣勢,確實是八卦陣無疑,但陣法轉動,卻可能會有變化,加之迷霧重重,想必劉封早有此意,請君入甕!”夏侯楙知道自己理虧,但當著眾多樹下,被傅玄如此說,便覺得麵上無光,沉聲喝道:“分明是你錯認陣法,導致破陣之法有誤,叫某一千精兵全軍覆沒,還敢在此狡辯?
”
傅玄豈能看不透夏侯楙的意圖,當下也不和他爭執,隻好垂手退在一旁,任憑夏侯楙發泄一通,暫時穩住軍心。
陳佐見氣氛難堪,上前低聲道:“蜀軍陣法古怪,俘虜我精兵強將,挫動銳氣,不如早些退兵,再思對策。”
“退兵?”夏侯楙不甘地看了一眼依然旌旗飄揚,陣容齊整的蜀軍,心有不甘,摸著下巴猶豫不決,自己興師動眾出兵,垂頭喪氣撤退,豈不是太過虎頭蛇尾了?
“眼下不是推諉之計,數百人被劉封捉去,還是先救人要緊。方才不過是鬥陣,並非交戰,該馬上前去交涉,若劉封還有信義,就該放人,重新再來比鬥。”夏侯霸忍不住了,眼看夏侯威被蜀軍俘虜,心中急切,雖然他自己也遭受過被俘之辱,知道劉封不會為難夏侯威,但這事傳出去總不好聽,先把人帶回來要緊,更何況那
裡麵還有兩百燕雲騎的兄弟呢。
“哦,對對對,馬上派人去交涉!”夏侯威反應過來,連連點頭,掃視眾將,尋找可靠之人。
這就好比是兩個拳手,這是公平約鬥,並非生死搏命,分出勝負即刻,不像陣前四殺,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。既然劉封和他約定鬥陣法,便也是如此,如果劉封顧及顏麵和名聲,就該將人質放回,重新再來比鬥,如果將這些人以俘虜看待,便落了下乘,傳出去,總會惹人非議,
被人恥笑。“將軍且慢!”傅玄趕緊阻止夏侯楙,言道,“劉封此番有意為之,必定還有手段,隻需稍等片刻,他自會派人前來交涉,此時若派人前去,被他趁勢要挾,索取無度,豈非
作繭自縛?”“嗯,也好!”夏侯楙思索一陣,也覺得有理,隻好安撫夏侯霸,命傅玄和陳佐先回大營看守,準備飯食,此時已至黃昏時分,最好能設法拖延到明日,再思良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