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自和黑靈騎交戰,夏侯楙才知道半月前讓燕雲騎吃虧的這支騎兵有多強悍,之前在土牆上觀戰,還不覺得有多出奇,隻以為是黑靈騎古怪額裝束讓燕雲騎吃了虧。
如今殺到眼前,看著那一條條鐵鏈相連的戰馬,所過之處,無論士兵還是坐騎,都紛紛倒地,本來擁擠的戰場,如同被扒犁掃過一般,清出偌大一塊空地。
犁庭掃穴!夏侯楙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詞語,吃驚地看著這支精悍的部曲,張口結舌,如此強勁的戰鬥力、精良的裝備和精妙的配合,隻怕連虎豹騎都不遑多讓,蜀軍陣中,到底訓
練出了多少古怪的兵種?他親眼看到一個騎兵大刀砍到對方肩部鎧甲之上,隻發出砰的一聲響,卻連印記好像都沒有留下,那飛濺出的一縷火花讓夏侯楙心中生出一種無力之感,一個黑靈騎普通
士兵的鎧甲,看似要比自己的鎧甲還精良,這還了得?
張嶷統領著黑靈騎直奔夏侯楙,但在重重阻力之下,連環馬的衝擊優勢很快就被削弱,騎兵們鬆開鐵鏈,各自結陣,在連弩的掩護之下遠遠繞開,準備再次衝殺。
夏侯楙終於從驚愕中反應過來,留下三千兵與黑靈騎糾纏,阻擋他們的追擊,帶著剩餘的幾千殘兵繼續向前奔逃,終於逃出了包圍。三萬人的中軍,如今隻有身後的幾千騎兵,這讓夏侯楙心中十分難受,沒想到一招失算,又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,實在想不通,劉封到底是如何識破他的計謀,反而將計
就計?就在夏侯楙沉思之間,突然道路兩旁一陣呐喊,無數箭雨從天而降,頓時有無數士兵落下馬來,慘叫不已,夏侯楙失神,也被箭矢射中了肩部,幸好還有護肩在,隻是感
到一陣震動。
一陣嘈亂之後,道路兩旁各有一支人馬殺出,火把通明,照亮路中央,刀槍閃著寒光,對著夏侯楙的人馬,弓箭手遠遠圍住,箭在弦上,蓄勢待發。
夏侯楙嚇得一動不敢動,這些弓箭手少說也有三千人,要是同時放箭,恐怕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哈哈哈,夏侯將軍,彆來無恙乎?”
一道爽朗的笑聲傳出,夏侯楙臉色驟變,不由咬牙切齒,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。
一隊精良的騎兵站立道中,為首一人穿著銀色魚鱗甲,手持一杆長槍,端坐於馬上,燦爛的笑容正看向夏侯楙,在火光下顯得棱角分明。
“劉封!”
夏侯楙臉色微白,雙眼收縮著,如果眼神能殺人,劉封此刻不知道死了幾百遍曆。這個處處算計魏軍的人,曾經讓曹真一病不起,讓曹宇敗走並州,一蹶不振,如今自己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,接連敗北,連最後的歸路都被截斷,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,
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。
“放肆,殿下的名號,豈容你大呼小叫?”
劉封身旁,專軻聞言大怒,站出來指著夏侯楙一聲沉喝。
劉封微微擺手,示意專軻退下,抱拳道:“將軍如今無路可去,如若還體恤部下性命,就當下馬投降才是。”
“哼!”夏侯楙麵沉似水,不住地咬著牙關,看著劉封的神色陰晴不定,怒聲道:“某征戰沙場,從不知‘投降’二字,儘管來戰吧!”“哦?”劉封有些意外,玩味地打量著夏侯楙,方才他還胡亂奔逃,怎麼到了此時反而硬氣起來,不禁有些奇怪,皺眉道:“莫非不顧這些部下生死,非要拚個魚死網破,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