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次刺殺劉封的刺客,基本都有狼頭刺青,這件事,隻有和劉封親近的一些才知道。
暗衛一直都在暗中調查,荀方在長安也會和暗衛的人接觸,自然也知道此事,所以劉封一說這幾個字,荀方便覺得其中必定有詐,不動聲色地配合劉封引導甄景。劉封冷笑道:“正所謂禍福相依,因為此事,我們得到甄家的暗中支持,甄家也需要和我們結好關係,可謂一拍即合,甄景此番回去,必定能在朝堂上攪起一番風雲,倒叫
我省了許多麻煩。”
荀方問道:“方才殿下引導甄景,暗指甄家在朝堂之上也可能樹敵,又拋出狼頭刺青的線索,莫非已經查到了背後之人?”
“正是!”劉封微微點頭,臉色微沉,緩緩道,“這群刺客,乃是司馬家暗中培養的幕僚,必定是司馬懿處心積慮想要置我於死地。”
“竟然是司馬家為之?”荀方悚然動容,旋即又疑惑道,“司馬懿不惜屢次動用家族之力刺殺殿下,損傷如此慘重,恐怕不會是一心為國吧?”“這就不得而知了!”說實話,劉封也猜不到司馬懿為何對自己如此忌憚,歎了口氣,冷笑道,“但此事確實是司馬懿所作,我就不得不反擊,若論下作手段,我自認要比司
馬懿多一些。”
荀方看到劉封的詭笑,不由心中凜然,驚問道:“殿下莫非也要派人去刺殺司馬懿不成?”
“要是將他暗殺,未免也太過輕鬆了!”劉封緩緩抬起頭來,此時夜幕降臨,庭院中光線變暗,他的眼眸更加深邃可怕,沉聲道,“我要讓他活著,痛苦地活著。”
“痛苦地……活著?”荀方念叨著,吃驚地看著劉封,劉封在他心中一向都是和藹可親,就算有些手段,也是雷霆之勢,這一次好像顯得有些陰損了。“當年出征羌族之地,在大草原上,我見過一種鷂鷹,常於天上盤旋,以田鼠為食,但它每次捉到田鼠之後,卻不會將其殺死,而是帶到天空之上,將其墜下,田鼠墜地不
死,還會繼續逃跑,鷂鷹會將它再次抓起,升空後又墜落,如此反複,直到田鼠受儘驚嚇,最終被摔死之後,才會撕而食之……”
劉封緩緩說完,才看向荀方,淡淡笑道,“對付鼠輩,這個手段再恰當不過了。”
“啊?這……”這個平時覺得再平常不過的笑容,此時在荀方眼裡,卻顯得詭異而可怕,不由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,咽了口唾沫,苦笑道,“還好我不是殿下的敵人。”劉封端起茶碗,吹著茶葉啜了一口,發出一長串“呼嚕嚕”的響聲,半晌才微眯著眼睛說道:“敵人也分幾種,我建立敬賢院,不也是對敵的手段麼?什麼樣的人,就該用什
麼樣的手段對付,這叫做——罪有應得!”
對於此事,荀方倒是不做評價,輕咳一聲問道:“隻是這司馬家的刺客隱藏極深,我們也是調查半年之久毫無線索,就算甄景帶回消息,恐怕也難以查到。”“此事我早已有了安排,”劉封劃拉著茶碗蓋,單調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,“不出三月,司馬懿必將身敗名裂,如今連司馬家,也要遭受牽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