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所言,倒也有理,”顏琰吸了一口氣,眉頭緊鎖,忽然說道,“如此說來,莫非吳將軍也以為甘陵王不該繼承大統,而是支持北地王?”
劉封搖頭道:“若他支持北地王,早就該發兵討逆,就算不用真動刀槍,隻要他領兵往成都進發,甘陵王又怎敢直攖其鋒?”
顏琰陡然臉色大變,驚呼道:“該不會吳將軍被人所控,身不由己?”
“嗯?”劉封眼中閃過一道寒光,坐立半晌,問道:“永安有多久不曾傳出消息?”
顏琰的臉色愈發沉重:“自從陛下遇難的消息傳開之後,暗衛便再無聯絡,想必是全城禁嚴了。”
劉封忽然緩緩說道:“益州的局勢,的確是一團亂麻,而陛下之事,又不能拖得太久,唯有一招可破之。”
顏琰急問道:“殿下有何良策?”
劉封站起身來,走到門口,雲層中陽光正透出來,照在腳下的青石板上,一叢枯黃的乾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。
“快刀,斬亂麻!”劉封沉聲說了幾個字,大喝道,“來人,傳陳楚前來見我!”
轉過身,對顏琰吩咐道:“你即刻派人往南中、成都報信,叫他們穩定軍心,安撫百姓,益州之事,本王已經親自前去處理。”
顏琰點頭道:“昨日快馬來報,張將軍已經領五千精兵從漢中出發,十日便能趕到葭萌關,應該能夠對安平王形成掣肘。”
劉封吩咐道:“好,你分派暗衛,從現在開始,將與劉永、劉理、太後乃至劉闡幾人暗有聯絡之人,趁著這段時間悉數調查清楚。”
“遵命!”顏琰當然知道劉封想做什麼,皺眉問道,“不知殿下這快刀從何而出?”
“白毦兵便是一柄鋒刃!”劉封冷然一笑,言道,“既然是快刀,就該以雷霆之勢而動,吳班在永安行事不明,正好可一探虛實。”
顏琰吃驚道:“殿下莫非要從江陵發兵?”劉封點頭道:“不錯,益州大亂,但他們何嘗不知道荊州和漢中定不會坐視?如今張苞已經出兵,我卻隻分出三千白毦兵,這本就是皇家禁衛軍,既不用調動荊州兵馬,又
有進入皇城的權力,再適合不過了。”顏琰似乎明白了劉封的意圖,眼中露出敬佩之色,抱拳道:“但殿下深入混亂之地,事關天下安危,還要多加保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