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永安城便陷入一片死寂,這半月禁嚴,加之益州的變亂,百姓們都人心惶惶,無事誰也不願出門,深怕惹禍上身。
暗淡稀疏的燈光下,一道人影熟悉地穿過大街小巷,來到東門的行館之中,和守衛的士兵說了幾句,便徑直帶來見陳楚。陳楚正和劉封商議永安城的異常,吳厚設宴,席間倒是並沒有提及任何朝堂之事,反倒是問了一些練兵方麵的問題,這讓劉封有些疑惑,吳厚就算留住白毦兵一夜,也耽
擱不了多少時間,難道就僅此而已?
正猜測吳厚的意圖,李強已經早早來到,見禮之後,劉封第一句話就問:“吳將軍住處附近,可有防火之處?”李強一怔,思索一陣才道:“宅院北麵倒是有一處荒宅,乃是江東之人所置,聽說半年前在翻船逆水,宅院無人打理,但晚上常有哭泣之聲,人言有鬼怪,遲遲不曾處理。
”
“很好!”劉封點點頭,對陳楚說道,“你馬上分派幾名精乾之人,到這座荒宅中去放火,火勢越大越好。”
陳楚也有些莫名其妙,疑惑道:“這是為何?”
劉封雙目微凜,笑道:“我打算夜闖吳宅。”
“啊?殿下!”李強吃了一驚,忙道,“吳將軍宅院有重兵把守,難以進入,而且我聽人私下議論,吳將軍極有可能是得了瘧疾,千萬不可前去!”
“瘧疾?”劉封一怔,眉頭暗皺,卻又笑道,“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,我卻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。”
陳楚也攔著劉封,臉色凝重:“殿下,就怕萬一真有此病,豈不是危險?”
瘧疾在醫學發達的後代,對人類的危害已經大大降低,並不算什麼,但在古代士氣,這可是傳染阿和奪命疾病的榜首,與瘟疫不相上下,基本無藥可治。
劉封搖頭笑道:“若是吳將軍真得了瘧疾,還會讓吳忠在身旁守候照顧?虎毒尚且不食子,吳將軍焉能再因自己之病而連累吳忠?”
“這……”陳楚和李強都愣住了,相視一眼,不知道該如何勸說。
劉封卻看向了一旁的李慕:“李校尉可敢與我同去?”
李慕抓住胸口背著箭袋的皮帶拉了拉,沒有絲毫猶豫:“這有何不敢?”
李慕從小就在巫峽一帶長大,飛簷走壁,翻山越嶺最為擅長,又從小打獵,善於追蹤隱藏,劉封選他,自然不是無的放矢。
“殿下,不如讓我去吧!”陳楚看劉封主意已定,隻好自己上了。
“不可!”劉封抬手言道,“稍後起火,吳厚心中起疑,定會派人先來這裡查探,你若不在,豈非露出馬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