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城的校場之上,燈火通明,人喊馬嘶,躁動不安的士兵們前呼後擁,火光下塵土飛揚,如同起了一層濃霧。
劉封和李慕趕到的時候,雙方已經劍拔弩張,外圍的守軍圍成一圈,李強正在指揮部下大喝著維持秩序,儘量將其他各營的士兵阻攔在外麵。
永安的兵馬分為六營二十四校,李強所領的中營人數最多,除了他和北營的吳喬所部之外,其餘幾營都被吳厚說動,在兵力方麵已經旗鼓相當。
吳喬便是吳懿之孫,幼年喪父,跟隨吳懿長大,吳懿死後,便由吳班照顧,一直留在了永安城,吳喬是和劉理一同長大,吳厚知道無法說動吳喬,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他。
四周一圈火把將居中的一片廣場隔離開來,吳厚背著手冷眼旁觀,嘴角噙著一抹冷笑,陳楚麵沉似水,死死盯著居中的幾人。
“吳將軍,白毦兵乃是皇家衛兵,都是精挑細選,軍紀極嚴,其中必有誤會,切勿衝動!”
李強將人手分布在四周,暫時穩定住了局麵,急匆匆走過來向吳厚解釋,剛才的一幕讓他出了一身冷汗,要不是來得及時,這時候恐怕已經血流成河了。“哼,人贓俱獲,還有何言?”吳厚微哼一聲,轉過身去,看也不看陳楚,冷聲道,“陳將軍,偷盜之罪,按照軍令就該發配,更何況是偷了公文?此乃軍中機密,理當斬首
,將軍莫非要包庇不成?”
那名士兵怒道:“將軍,我沒有偷盜,剛才還在睡覺,他們就衝了進來……”“嘿嘿,人贓俱獲,你還要狡辯?”站在白毦兵對麵的一名永安守將冷然一笑,指了指地上的包裹,沉喝道,“堂堂白毦兵,做出此等不堪之事,還百般推諉,真是天大的笑
話,丟儘了禦林軍的顏麵!”
“住口!”陳楚渾身一震,怒喝一聲打斷了那人,咬牙道,“黃將軍,你不要血口噴人,我部下定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冤枉,冤枉!”陳楚身後的白毦兵一個個舉手大喝,有的人甚至敲打著腰中的銅鼓,咚咚的鼓聲讓校場中再次騷亂起來。
“爾等還想造反不成?”那黃將軍似乎有所依仗,斜眼瞥向白毦兵,冷笑道,“不要以為憑著白毦兵的名號,就能為所欲為!”
嘎吱吱——倉啷啷——
一時間,在吳厚那一邊,永安的守軍們也都抽出了寶劍兵器,弓弩手拉緊弓弦,白毦兵見狀,更是躁動不安,向前湧動,大戰一觸即發。
“住手!”就在此時,一聲震人心魄的大喝,掩蓋了所有嘈亂的聲音,眾人全都一怔,看向了白毦兵後麵的方向。劉封和李慕已經在後麵換上了兩名白毦兵的鎧甲,沉著臉分開人群走了出來,白毦兵雖然不認識劉封,但看到李慕出現,都漸漸安定下來,整個軍中,隻有他和陳楚才能
安撫這些狂躁的寅人。陳楚看到劉封出現,神色微微一鬆,他何嘗不知道這是吳厚的陰謀,但對方早有準備,百口莫辯,隻能勉強壓製被冤枉的部下,但這個黃彥卻屢次故意挑撥,快要彈壓不
住了。
“你是何人?”吳厚也被那一聲大喝所驚,見劉封並不是酒席上出現過的人,眉頭暗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