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班卻道:“隻是我遠在永安,距離長安又遠,就算防備於你,也是鞭長莫及啊!”
劉封卻笑道:“張苞既然到了葭萌關,卻沒有我的消息,自然便是走了另一條路,也唯有巫峽這一路直通成都,這也符合我一向的做事風格。”吳班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,笑道:“不錯!蜀道難行,走荊州看似繞路,實則省時,燕王一向喜歡劍走偏鋒,自從長安失去你的消息之後,我便料到你會走巴中這一條路。
”
劉封笑道:“在永安城,吳厚假意要出兵,與你爭執不休,你便借故托病不出,看似是在拖延時間,實則就是在打聽我的行蹤,等候消息。”吳班想不到這個舉動也被劉封識破,有些意外,隻好點頭承認:“益州之亂,距今已有近一月時間,荊州兵馬一直不曾調動,忽然間白毦兵從江陵趕往成都,其中必有蹊蹺
。而能調動白毦兵的,唯有陛下、燕王、丞相和關將軍。”劉封苦笑道:“卻是如此,除非白毦兵是自行出動。但白毦兵若是自行出動,便早已出發,又何必苦等半月之久?所以白毦兵必定是被人有調動,能調動白毦兵的,隻有我
一人了。”
“不錯!”吳班微微點頭,又問道:“但我如何能斷定你就在白毦兵之中?”劉封笑道:“昨日白毦兵入城,引發兵亂的一切布置,其實都是為了試探,如果我在軍中,自會挺身而出,如果我不在軍中,也能趁機消滅白毦兵,鏟除後患,可謂一舉兩
得。”
吳班眼光閃爍,旋即歎了口氣,苦笑道:“但我卻料不到你行事果決,竟將黃彥一劍斬殺,平息了白毦兵的憤怒,又控製了厚兒。”
劉封抿了抿嘴唇,說道:“其實若隻是因為須發,我還不會起疑,真正讓我疑心的,卻是另有其事。”
“哦?”吳班疑惑地看著劉封。
劉封言道:“兵亂之前,你與吳忠一番交談,頗有深明大義之理,直言支持北地王繼位,想必這一切,都是事先早有安排,故意說給偷聽之人的吧?”
“啊?”吳班吃了一驚,旋即又搖頭失笑,“想不到連此事,都被你看破。”
劉封輕笑道:“那是因為你們都料不到,前來偷聽的人,會我自己。”
“是你親自前來?”吳班詫異地看著劉封,重新打量一番,似乎有些不信,微微搖頭。劉封卻不管他,緩緩說道:“吳厚與李強爭執不下,隻因沒有你的手諭,我若是到了永安,又不能探視你,必定心中起疑,自會連夜查探,而那場大火,也正印證了你們的
想法。”
吳班聽到這裡,也說了一句:“這一場火,何嘗又不是畫蛇添足?”劉封摸了摸鼻子,言道:“若不是你們有意布置,這場火便不會多餘!但李強說宅院重兵把守,任何人不得靠近,我卻輕易便進入後院,沒有遇到任何巡邏之人,那棵核桃
樹伸出牆外,最為危險之處,卻沒有任何人留守的痕跡,這一切都太過順利了。”
吳班皺眉道:“北邊起火,守衛之人前去救火,無人看守,這難道不在情理之中?”“這已經不重要了!”劉封搖搖頭,看向吳班,“關鍵還是你們父子的對話,說得太過了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