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擂鼓,擂鼓,衝……衝啊!”
劉闡想要大聲下令,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乾澀,喊出來的聲音破了喉嚨,像是公鴨慘叫一般。
擂鼓的士兵聽到命令,手臂虛空揮舞兩下,才發覺不知道何時,竟將鼓槌掉在了地上,趕緊撿起來死命地擊鼓。
喊殺聲漸起,隨著震天的鼓聲出現,吳軍們終於反應過來,最忌憚的甘俞已經被除掉,再不進城立功,更待何時?
這時候的吳軍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,紛紛怒吼著衝向了右隴城,接連兩日被甘俞一人壓製譏笑,大家都憋了一口氣,爭先恐後。
反觀右隴城的賊軍,哪裡想到甘俞會在一招之間就被對方打落馬下,還被當場抓走,生死不明,簡直不可置信。
在陣前劉封用的是巧勁,利用了甘俞急於求勝的心態,但在遠處的人看來,無論是吳兵還是賊軍,都看到劉封鋼槍揮動,一槍便將甘俞掃落馬下,輕輕鬆鬆。
毫無準備的賊軍直到官兵衝到城下才反應過來,甘俞不在,再也無人能夠抵擋費恭和劉循的衝殺,和支棱關的情形十分相似,費恭再次一馬當先衝入了城中。
甘俞被擒,賊軍士氣低落,毫無戰心,看到官兵已經殺入城中,紛紛抱頭鼠竄,各自逃命去了。不到中午時間,官兵已經儘數進城,清理戰場,一個個麵露喜色,還在討論著剛才城下的一戰,雖然他們都沒有看清,但都在議論那一槍如何精妙,似乎他們就是局中人
一般。
“嘿,你沒看清,那是你眼瞎,你看那是一槍,實則有七八槍……”
“何止七八槍?我就看到了十幾個絕招,簡直神乎其神!”
“你一個刀兵,能看得懂槍招嗎?那分明是最高境界的人槍合一,一招勝百招!”
大家爭得麵紅耳赤,雖然都各持己見,但臉上卻都是自豪之色,難掩興奮。
“唉,想不到我陣中隱藏著如此能人,有他在,何愁賊軍不能平?”
“這倒是!”這句話倒是沒有人反對,大家紛紛附和,“我看劉將軍麾下能人無數,跟著他,可比呂刺史強多了,將來若是得了益州,豈不是……”
“對對對,我早就看劉將軍非等閒人物,以後要好好表現才是!”
“正是正是,要想早日離開交州這偏遠之地,唯有跟隨劉將軍這一途了!”
……
府衙之中,劉闡滿麵春風,一張臉笑得如同冬日的菊花般燦爛。
他並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已經得到了許多士兵的歸心,軍心正在無形中凝聚起來,但他卻知道,劉封才是真正的高手,怪不得費恭和劉循都對他禮敬,原來是真人不露相。
雖然隻是簡單的酒宴,眾將還是滿臉笑容,紛紛向劉封敬酒,僅此一戰,誰也不敢再輕視這個沉默寡言的低調之人了。
劉封被頻頻勸酒搞得不耐煩,站起身來大聲道:“諸位,今日的功勞,也有劉將軍一半,大家該多敬他才是。”
“啊?為,為何?”劉闡一怔,茫然看著劉封。劉封環視眾人,笑道:“若非劉將軍借給我寶槍,如何能夠勝得過那甘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