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睡了整整一日,直到第二天傍晚,夏侯楙才讓客棧夥計準備熱水洗漱,重新置換了一身衣服,吃飽喝足之後,帶著鬥笠獨自在鄴城轉了一圈。一連三日,夏侯楙都沒有任何動作,先後已經有三個人來客棧找他,這都是當年培養的心腹,去年他進敬賢院的時候,本以為不會再來中原,便將這些人都打發走了,不
想劉封又給他安排了東山計劃。
這一日,屬下終於帶來了一件有用消息:“主人,明天晚上何晏大排筵宴,邀請鄴城和魏郡、河間的士人赴宴。”
夏侯楙點頭道:“嗯!我聽說何晏每月都要舉辦兩次酒宴,或是有名文士,或都是煉丹之人,這一次看來是以文會友了。”
那人答道:“正是,就在東城的觀月樓。”
夏侯楙吩咐道:“很好,即刻準備禮物,今晚我去拜見丁尚書!”
到了掌燈時分,夏侯楙穿戴整齊,將一疊厚厚的紙箋用絲綢小心地包好,帶領一名隨從帶著禮物往尚書府而來。
丁謐幾人自從被曹爽重用之後,每日裡送禮者不計其數,守衛和下人都心知肚明,夏侯楙甚至不用報上名號,那些人看他背後背著包裹,便帶他直奔客堂。
接待他們的卻是一名中年文士,這是負責記錄來人禮物,並將一些消息轉達給丁謐的,進了尚書府,還不一定能夠見到丁尚書。
當夏侯楙亮出身份之後,那人吃了一驚,雖然夏侯楙如今不是武將了,但還是當朝駙馬,而且夏侯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,趕忙去向丁謐稟告。不多時,丁謐親自前來,他雖與夏侯楙見過幾麵,但那時候隻是曹爽的門客而已,並無交談,這次夏侯楙造訪,倒讓他有些意外,而且前幾日夏侯楙進獻和田玉雕刻玉璽
,朝堂上下已經人人知曉了。
“哈哈哈,沒想到是駙馬光臨,有失遠迎,恕罪恕罪!”丁謐皮笑肉不笑,瞥了一眼夏侯楙帶來的包裹,命人重新看茶。一聽到駙馬兩個字,夏侯楙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幾下,也不知道曹爽和清河公主的事情這丁謐是否知曉,忍耐著心中的怒氣,笑道:“此番重回鄴城,聽說先生升任尚書,特
來道喜。”
“承蒙大將軍信任,在下不敢不儘力而為,讓駙馬見笑了!”
丁謐聽出來夏侯楙這是來結交於他的,如今夏侯楙不過是普通身份,除了駙馬和列侯的虛名之外,並無實權,猜測夏侯楙可能是想謀個一官半職的。
夏侯楙將桌上的包裹解開,錦盒之內擺著一串珍珠項鏈,一顆夜明珠和無數碧玉珍玩,粗略一看,至少也有百金之多:
“說來慚愧,我剛從長安回來,彆無它物,這些俗禮權當一片心意,還望尚書莫要推辭!”
“哎呀,這如何使得?”丁謐神色不動,這些東西其實還不足以打動他,卻也是聊勝於無,起身半推半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