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青州有精兵三萬,文武倒也不缺,如何行事,還請先生指示。”阮籍微微點頭,言道:“吾來青州,明為貶謫,實為奉大將軍密令,切不可張揚,將軍先封在下小小的曹掾閒職,至於如何行事,還要待在下了解如今青、徐二州的情況方
可。”
夏侯楙點頭道:“這倒不難,官職讓伯益挑選個空缺職位,留在廣固即可。”
郭奕略作思索,言道:“既然要時常與先生商議軍情,就安排書佐一職吧!”
夏侯楙微微點頭道:“徐州境內,東吳開通數條水路,東西南北縱橫,直通沿海及廣陵,必是想借助水軍之利。”郭奕道:“此乃諸葛恪之計,如今孫奮鎮守徐州,雖為孫權之子,卻並無領兵之能,諸事都由周魴裁奪,此人譎略多奇,頗通軍政之事,諸葛恪雖不在徐州,如今卻少有疏
漏。”
夏侯楙表麵上無所事事,但對周圍郡縣的情報搜集卻從未停止,尤其是徐州境內的情況,已讓郭奕經悉數掌握。
阮籍皺眉道:“周魴石亭之戰蒙騙曹將軍,斷發為誓,轉眼便刀兵相向,以譎詐成功,可見此人行事多詭,不可小覷呀。”
郭奕也搖頭道:“為將者執桴鼓,則有必死之心,誌守者義在不苟,死必得其所,周魴髡剔發膚,自食其言以徇功名,非君子所美。”夏侯楙不自覺想起劉封的種種,似乎已經習以為常,歎道:“方才先生還說兵者,詭道也!這是各為其主,不惜用儘手段,吾等道周魴不義,孫權卻將其視為股肱之臣,讚
其落發載義。”
阮籍微微點頭,思索片刻道:“此人善行詭詐,若吾等行事,必被其察覺,務必要先除之。”“嘶——”夏侯楙摸著下巴吸了一口氣,皺眉道,“周魴自從揚州之戰以後,孫權甚為器重,先前打壓群臣,唯獨周魴無事,這一次又派其輔佐孫奮鎮守邊疆,若想除掉此人
,恐怕不易呀!”
阮籍笑道:“不然!孫權晚年多疑成性,雖派其子孫奮到徐州,吾料他必定還派人暗中監視。周魴如今掌管一州大事,隻要稍加煽動,必有調動。”
夏侯楙忙問道:“該如何行事?”
阮籍反問道:“那孫奮在下邳行事如何?”
夏侯楙微微皺眉,看了一眼郭奕,這些情報都是由郭奕來搜集整理。
郭奕答道:“聽說孫奮不務政事,亦不曾訓練兵馬,整日喜歡觀景遊玩,多藏舞姬取樂。”
“身處要衝之地,卻如此嬉戲享樂,周魴必定會從旁勸說,”阮籍沉吟著,忽然笑道,“那孫奮初次外出為將,難得放縱,卻被周魴勸阻,吾料他二人之間,必有嫌隙。”
郭奕眼睛一亮,領會了阮籍的意思,緩緩點頭道:“自古君臣離間之計,屢試不爽。”夏侯楙見阮籍一來,便開始籌劃大事,心中大喜,又派人去請陳佐一起前來議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