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勝早就知道曹爽的心思,笑道:“如今再無後患,早就該是大將軍一展神威之時了,如今吳兵被困,若能將其一舉殲滅,定叫吳軍聞將軍之名便抱頭鼠竄。”
“哈哈哈,來人……”
曹爽心急難耐,馬上就要出發,李勝趕忙將他攔住:“大將軍,朝中之事還需妥善安置才是,而且洛陽還有消息,容屬下詳細稟告。”
“嗯嗯,這倒也是!”曹爽拉了拉衣領,重新落座,“說說楚軍如今情形如何?”
李勝笑道:“大將軍,若非屬下去得及時,隻怕險些鑄成大錯……”
便將他當日在洛陽見到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,楚軍已經是外強內弱,兵糧斷絕,完全要依靠魏軍來生存了,命脈就把握在曹爽手中。
曹爽聞言大笑道:“哈哈哈,魏延呐魏延,吾今借你三十萬糧草,我看你過了冬日,明年春天又當如何?”
李勝言道:“將軍,屬下在洛陽之時,魏榮曾言,若是楚軍能拿下南陽,占領襄陽,便可將洛陽讓與將軍,以報今日渡厄之恩。”
曹爽悚然動容:“當真?”
“自然是真!”李勝點頭道,“洛陽之餘楚軍,實則進退兩難,進則無路可去,退則坐以待斃,唯有前去荊州,方能與蜀軍周旋。”
曹爽皺眉道:“可荊州兵馬聽說已有五十萬,都是關羽所留,兵精糧足,楚軍恐難取勝。”李勝傲然一笑,緩緩道:“大將軍,若是關羽尚在,魏延或許沒有一戰之力。但如今荊州之主乃是關平,此人並無帶兵隻能,不過仰仗關羽之威名耳,聽說關平勇而無謀,
不善領兵,又如何能與身經百戰的魏延相比?”
“嗯?”曹爽一怔,詫異地看了李勝一眼,點頭道,“倒也有些道理。”
李勝麵現得色,又道:“況楚軍陷於絕境,必當以死相拚,正所謂哀兵必勝,置之死地而後生也!而荊州兵隻是討伐叛亂,雙方士氣不同,高下立判!”
曹爽眉毛不自覺的地一陣挑動,摩挲著下巴看向李勝:“以你之見,關平必敗?”
“嘿嘿,這個屬下倒也不敢保證!”李勝有些心虛,尷尬一笑,“兩軍交戰,瞬息萬變,戰場之上,誰又能說得清?隻是大勢如此,人心如此而已。”
“想不到李將軍也有如此能耐,”曹爽讚許地看著李勝,“莫不是在洛陽有人指點於你?”“沒有沒有!”李勝急忙擺手,乾笑道,“先前阮嗣宗一番謀劃,讓吾等驚為天人,彼時滿色頓開,方知兵法謀略之重,屬下也因不能為將軍分憂而深感慚愧,故而苦讀兵書
,一些粗淺拙見,不過是些皮毛而已,讓將軍見笑了!”“將軍能有此番心意,本將深感欣慰!”曹爽忽然間歎了口氣,想起這半年來何晏隻顧煉丹,鄧颺日日宴請賓客,飲酒賦詩,兩人都將朝堂之事當做兒戲,唯有李勝才是一
心為國。
沉默片刻,緩緩道:“待將來取了洛陽,本將保汝封候拜將,封河南尹,光耀門楣,名垂青史。”李勝大喜,離席再拜:“多謝大將軍栽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