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陳佐質疑,夏侯楙也皺起了眉頭,看向阮籍,張承既然偷襲了他,必定也會有所防備,而且現在還多了水軍,確實不好對付。
不料阮籍挑眉笑道:“如此便正中吾計矣!”
夏侯楙忍不住問道:“軍師打算如何行動?”
陳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抱拳道:“願聞高見。”
阮籍言道:“此事倒也不難,今夜出兵襲營,若劉纂果真派兵來救,正中吾計也!可命一路兵馬伏於山穀中,隻等劉纂出兵前來,伏兵齊出夾攻,必然取勝也。”
陳佐恍然,點頭道:“果真乃是妙計,隻是襲營恐吳軍有所防備,還需想個萬全之策。”
阮籍笑道:“的確如先生所言,張承既然劫營,聞報吾等殺回,必定傳令各營小心防備,若想偷營,實難成功,吾當反其道而行之。”
夏侯楙等人還未反應過來,石苞卻似乎明白了阮籍的意思:“莫非軍師是想襲擊水寨,叫張承兵馬來救?”
“雖不中,亦不遠矣!”阮籍微微點頭,雙目微縮,緩緩道,“吳軍既然偷營城中,其中定有高明之士,普通計策,恐難叫其上當,還需費些周折。”
夏侯楙卻是越聽越糊塗,一拍大腿催促道:“哎呀,軍師,你說了半天,我倒是越聽越不明白了,有何妙計,儘管下令安排便是。”阮籍言道:“吾軍不以水軍見長,若去偷水寨,必定損傷極多,可先派幾名先前勸降的吳兵去往劉纂水寨,隻說先前不得已而降,如今探得機密之事,願意將功贖罪,回歸
營寨,劉纂必定中計。”
夏侯楙聽得頭疼,擺手道:“軍師隻管下令,我隻要攻下合淝便是。”
阮籍微微點頭,旋即傳下將領,叫各將統領部曲以及行事,同時招來三名說降的吳兵,再三交代他們如何向劉纂稟告,並許以重獎,叫他們連夜出發。劉纂兼程來到合淝,聽說張承反勝了一仗,不禁鬆了一口氣,總算來得及時,將魏軍擋在合淝以北,隻要東興不失,淮南以南的地盤便可暫時保住,等孫權大軍到來,驅
趕魏軍,再立大業。
合淝既然無恙,劉纂便將兵馬安置在合淝上遊,防備新城魏軍,與張承互為犄角之勢,一日時間建成水寨,將合淝的部分戰船調來,便組成了一支臨時水軍。
忙碌一日,到了晚上士兵們早早歇息,劉纂還忙著寫信稟告軍情,正準備要睡的時候,忽然哨探來報,抓了三名小卒,乃是先前孫宇部下。
劉纂帶進寨中審問,見他們說話正是揚州人,原本乃是石亭守軍,隨孫宇北伐中原,因為兵敗,無奈投降。
然私下裡卻有還鄉之心,隻因為降魏,怕回去之後被責罰,故而猶豫不決,今日探得軍中機密,便連夜逃出魏營,就近從水路來見劉纂,希望能夠將功折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