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域功勳
陳貫聽劉封誇讚,又瞥了一眼格利亞,淡淡一笑:“大丈夫取功名,就該憑自己的本事,何需仰仗他人,侍人終究不如自侍!”
劉封大笑道:“好,真可謂君子自強不息也!”
格利亞不明白劉封為何突然提起這茬,也不知道陳貫會不會怪他多嘴,在一旁尷尬賠笑,卻沒發現站在劉封身後的陳裕麵色不虞,眉頭擰成了疙瘩。
陳貫輕咳一聲問道:“不知先生帶來何物?倒讓在下迫不及待了。”
劉封這才對身後的陳裕說道:“陳先生,將我們的字畫拿出來吧!”
陳貫看向陳裕:“哦?這位先生也姓陳?”
“不錯!”陳裕嘴裡答應著,卻忙著低頭取東西,並不與陳貫說話。
陳貫見陳裕態度冷漠,微微一怔,但他也同樣性情高傲,既然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,也不再多問,低頭端起了茶杯。
“唉,說起來,今日帶來的三樣東西,卻都與西域有關!”劉封接過第一副卷軸,從錦囊中緩緩抽出來,
歎道,“這也是當年祖公看漢室凋零,西域諸國被匈奴侵擾,每每掛懷,故而收藏了許多與之相關的東西。”
“西域?”陳貫聞言神色一動,放下茶杯湊了過來,“卻不知這第一幅是什麼?”
劉封並未回答,而是將卷軸在桌案上緩緩展開,抬頭問道:“不知閣下可曾聽過劉褒此人?”
“劉褒?”陳貫問道,“可是桓帝時期那位善畫者?”
“正是!”劉封微微點頭,“此人畫作之名,與蔡中郎不相上下。”
說話之間,一副畫卷已經展開,陳貫偏著頭看著,言道:“劉褒善畫,曾繪有《雲漢圖》和《北風圖》等,聽說其畫幾欲化真,《雲漢圖》人見之覺熱,《北風圖》人見之覺涼,倒是從未見過,這是…”
劉封笑道:“此乃博望鑿空圖也!”
陳貫低頭看了片刻,慨然道:“果然不愧為博望侯,此等氣度,於大漠黃沙猶見英雄之氣,兩出西域,通達各國,當真乃是堅忍磊落奇男子也!”
這一幅圖正是張騫出使西域圖,一張畫卷中大漠長河,一行人奔馳在曠野之上,夕陽將落,儘顯蒼茫空闊之勢。
劉封用餘光觀察著陳貫的神色,笑道:“博望侯鑿空之開遠夷,通絕域,實乃大漢開疆拓土之大功臣,若無博望侯,或許西域諸國至今還在荒蠻不毛之地,西域三十六國能知書而執禮,實該感謝博望侯。”
“荒蠻麼?”陳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看了看這幅畫的落款,又用手摸了一陣,言道,“此物雖出於劉褒之手,但在下卻未見過劉褒之作,不知其筆法如何,此畫真假難辨,但看其年月和畫風,已值一百金矣!”
劉封微微點頭,示意薑封將畫軸收起:“若是劉褒之作,又能值多少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