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該如何是好?”句扶無奈道,“總不能攻到此處,便望難而退?”
“三軍向前,氣勢正盛,豈能退兵?”鄧艾微微搖頭,緩緩道,“兵無常形,眼下無計可施,隻好靜觀待變了,等令狐宇後軍趕到關下也未遲也!”
句扶歎道:“也隻好如此了。”鄧艾言道:“某命羅憲去搦戰,非為取勝,乃是向無當飛軍發出信號,其若聞吾大軍已到關下,必會派人前來聯絡,這幾日有勞參軍小心巡視,但有可疑之人,馬上帶來見
我。”
“遵命!”
關下漢軍安營布陣,在山道上排成大隊,從天井關望去,隻見蜿蜒的山路上儘是一座座營帳,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峰之後,占滿了南麵的山穀。
關頭之上,一員黃麵粗眉的方臉武將負手而立,這人麵寬頰窄,鼻頭圓大,看起來更像個市井之中的小酒倌,正是天井關守將田續。
“嗤,鄧艾帶領這許多兵馬又如何?”看著關外的營寨,田續不屑冷笑一聲,“吾據此雄關,就算他有千軍萬馬,也隻能灰溜溜地給老子回去。”
“今關內糧草充備,將士精良,器械齊整,將軍隻管死守不出,待漢軍糧儘,其步戰自退矣!”田續身旁,一名中年文士也在打量著關外的情形,對於漢軍的陣容之盛,不由暗自心驚,他先前久在幽州,隻知道漢軍勢大,幾乎無往不利,今日見到軍容,方知傳言不
虛。
“混賬小子,還在聒噪,給我滾!”
田續見羅憲還在關下叫戰,不由大怒,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,恨恨地扔了出去,無力地落在了關下的空地上,看得一旁的守軍直翻白眼。
楊欣也微微一怔,趕緊勸道:“漢軍連勝,求戰心切,將軍不必管他,先回關中歇息去吧!”
田續怒哼哼地轉身下關,邊罵道:“哼,若不是先生相勸,我定要出關將他的人頭拿下。”楊欣言道:“非是在下不讓將軍出戰,而是無當飛軍就在太行一帶,前幾日剛劫了上黨的兵糧,吾料他定會與鄧艾聯絡,想要裡應外合奪關,將軍不必管關外之敵,卻務必
要謹防關內被人偷襲呀!”
田續走下石頭台階,背著手撇嘴冷笑道:“哼,無當飛軍不過一群鼠輩罷了,這許多年來鼠竄並州,為禍不小,若是被某撞上,定將其儘數殲滅,還並州一片清淨。”
楊欣一陣皺眉,勸道:“那無當飛軍自大將軍在並州之時就屢屢作案,盤桓太行近三年之久,非但人人彪悍,而且熟悉地形,王刺史尚不能除之,將軍萬萬不可輕敵。”
田續卻毫不在乎,擺擺手道:“若是他們敢來天井關,便是無當飛軍除名之時,本將手中那杆槍可不是吃素的。”
楊欣看田續如此自負,不由暗自搖頭,自從趙雲成名之後,常山一帶練槍者無數,更有許多人開館收徒,成為一時風氣。田續也進山拜訪名師,聽說在一位老者門下練了三年武藝,那老者自稱是趙雲師傅童淵的同門師弟,槍法了得,田續已經儘得其真傳,這次領兵出戰,自然躊躇滿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