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將言道:“稍後王縣令來了,一問便知。”
“嗯!”武將點點頭,皺眉道,“本來算好今日糧草運到,我們便能出發,現在看來,又要耽擱一日了。”
副將言道:“這也是無奈之事,不過從南城縣向東,便是水路,三日便能到,不會超過限期。”
正說著話,外麵有人敲門,另一名副將去開門,見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,穿著淺藍色儒衫,麵容消瘦,留一撮山羊須,身後跟著兩名隨從。
那人抱拳道:“在下南城縣令,聽聞魏將軍在此,特來拜見。”
“原來是王縣令,請進!”
那將領站起來,將王縣令進了房間,見禮之後,四人分賓主坐定。
王縣令打量著武將,歎道:“久聞楚王大名,隻恨未能一見,今日見小將軍英武非凡,依稀能猜測楚王風采,三生有幸。”
“嗐,拍馬屁的話少說點!”那人一擺手,語氣和神態與劉封頗為相似,“說說糧草幾時能到吧!”這武將正是魏延的次子魏榮,奉陸抗之命到泰山郡來運糧,按照約定日期趕到南城縣來接應,未料糧車卻晚了一日,又不願進城去府衙,便乾脆叫南城縣令到酒樓來會麵
。
“天黑之前定能運到!”王縣令尷尬一笑,他畢竟先前是魏臣,多少有些擔心,見魏榮並不嚴厲,放鬆了許多,“糧車在經過蓮花山的時候出了些故障,故而耽擱了。”
“這也是無奈之事,隻能再等一夜了,”魏榮無奈道,“糧車到了南城縣,你可要派人看好,裝好船隻,明日一早我便出發。”
“將軍儘管放心,下官保證一切安排妥當,”王縣令一口應承下來,“那今夜諸位是否要進城安住?”
“我看就不必了吧……”
正說著話店家帶人端著酒菜上來,倒也豐盛,一一放在桌上。
魏榮吩咐道:“今日不用押糧,叫兄弟們多少喝一點,不許喝醉了,耽誤明日出行。”
“好嘞!”副將大喜,趕緊出去安排,外麵便傳來一陣叫好之聲。
魏榮問店家道:“店家,剛才那女子,是什麼人?”“軍爺,這女子在南城縣乃至泰山郡可是大大有名啊!”店家聞言一聲苦歎,“她便是羊氏的白虎女,名叫羊徽瑜,克夫的災星,誰見誰倒黴,這一次竟跑到我酒樓來,唉真
是……”
“好了,你且退下!”魏榮臉色微冷,擺手打斷了店家。
那掌櫃的識人無數,見到魏榮麵色不虞,不敢多言,趕忙退出了房間。
王縣令詫異道:“將軍莫非見到了羊氏女?”
魏榮笑道:“剛才就在樓下碰到,有點誤會,故而打探一下。”
王縣令一聲輕歎:“唉,此女年老未嫁,也是司馬家給害的。”
魏榮有些詫異道:“她多大年紀?”“算來今年也有二十四了,”王縣令無奈搖頭道,“若非被司馬師連累,憑她羊氏千金的身份和才貌,必定追隨者趨之若鶩,如今卻無人問津,還落下個‘克夫’惡名,被百姓
唾罵,何其不幸也!”
魏榮蹙眉道:“當年司馬師在河內病重,休了魏將吳質之女,欲娶新人為妻衝喜,卻未料婚事未成,先病發身亡,便是此女?”當年魏延還在洛陽,對河內的情報經常監控,司馬師之死,在溫縣乃至河內震動極大,魏榮自然也知道個大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