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胡令
司馬懿將鮮卑軍引入兗州,陳留郡風雨飄搖,消息傳到修武,接到急報的劉封和一眾文武震怒不已。
淇河兩岸陰雨連綿半月,雖都為風雨,卻大不相同,劉封沒有想到,司馬懿為了改變局勢,居然如此喪心病狂。
“司馬老賊,若如此還能得勝,天道何在?”
劉封臉色陰沉,看著洛陽連發來的三道急報氣得渾身發抖,先是魏軍奇襲司隸境內,緊接著鮮卑軍殺入陳留,血洗沿線,燒殺搶掠,將數百裡之地變成了荒漠。
徐陵也將那幾份急報看了好幾遍,沉聲道:“司馬懿父子先後在揚州、幽州、兗州造成累累血債,必得報應,司馬師兵法而亡,司馬懿如此作為,必不得好死。”
最後一道急報是今早冒雨送來,將鮮卑軍的種種惡行羅列其上,密密麻麻寫了一整張紙,字跡潦草,看來連一向沉穩的荀方也難掩心中怒氣。
被司馬懿斷糧之後,鮮卑軍從四周劫掠百姓,抓來的男子當苦力,女子夕則奸淫,旦則烹食,稱之為“兩腳羊”。
等抓來的男子達到一定數量的時候,便強迫他們去攻城,隻是
被折磨致死的百姓屍體就堵塞浪蕩渠,河水殷紅,變成了一條血河,直到汝南境內還不見清澈。
“大哥,讓我去殺了這幫混蛋,此等滅絕人性的異類,簡直就不是人!”
張苞破例地抱著一壇酒在一旁不停地灌著,如果不是這一壇酒,他心中的怒火實在無法平息。
“若非局勢非常,我比你更想親自去中原屠儘這些胡賊,”劉封手中的紫砂茶碗不知何時碎成了粉末,從指縫間灑落地麵,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,“司馬懿如此作為,一來是將這個燙手山芋扔掉,二來就是要讓我們調兵出動,一旦有了破綻,便是其進攻之時,越到此時,越不能自亂陣腳。”
徐陵點頭道:“司馬懿如此作為,倒像是孤注一擲,吾料他軍中必定也有變故,青州、徐州兩路兵敗,壓力驟增,繼續對峙下去,待秋糧收割,魏軍便大勢已去,故而不得不出此下策,此時求穩便能取勝。”
劉封對沐風吩咐道:“哼,司馬老賊心機極深,我料他絕不會將希望隻寄托在鮮卑軍身上,必定還有其他安排,這幾日務必多派細作探馬,一定要查明魏軍動向,不得有誤。”
“遵命!”沐風馬上去增派情報人員。
劉封又轉身將張苞的酒壇奪過來,冷聲道:“淇河兩岸要多加防備,連日大雨,不利於出兵,但要防魏軍奇襲,有前車之鑒,更要謹慎,巡邏之事從明日起由繼業親自帶兵巡哨,若淇河一帶被魏軍殺過來,唯你是問。”
“好!”張苞站起身來,拍著胸脯大吼道,“魏軍膽敢在我眼裡出現,定叫他血濺三尺。”
劉封忽然靈機一動:“叫趙廣隨你一同巡視,若見到魏軍哨探,儘數射殺,最好殺他幾個大將,如果司馬老賊不知死活敢露麵,就一起除掉。”
“嘿嘿,大哥,你這個安排我喜歡,我馬上去找趙老二。”
張苞聞言大喜,急衝衝去找趙廣去了。
“唉,悔不該前幾日宴會之上放走了老賊,”劉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案幾裂開了幾條縫隙,“因我一人之名,卻害了兗州數十萬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