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漢中興四年秋八月,劉諶禦駕親征,五萬大軍浩浩蕩蕩開赴鄴縣,沿漳河布成陣勢,連營數裡,對鄴城形成包圍之勢。
與此同時,並州兵馬兩萬出壺關遙指鄴城以西,大漢水軍自東海登陸,進入幽州薊縣、冀州章武,沿途郡縣望風而降渤海郡不
到半月悉數換上了大漢旗號。
而在幽州的鮮卑拓跋部也蠢蠢欲動,攻入涿郡之後,兵鋒直指冀州,在常山郡邊境頻繁出現鮮卑探馬,似有趁虛而入之意。
各處急報雪片一般送到鄴城,曹芳已經徹底失去主張,拜曹泰為大將軍執掌國政,整日躲在後宮中也不上朝,曹芳一直為傀儡
,此時失去了倚仗,愈發惶恐不安。
朝中大臣被司馬昭清理一大半,原本都提拔的司馬家親信,曹泰入城之後又是一番打壓,加上許多人見勢不妙,都辭官躲避家
中,如今的鄴城朝堂空空如也,三公九卿也湊不齊,將領匱乏,倒與那青州的新朝廷頗有相似之處。
曹泰暫以典滿、曹肇為禁衛軍,田續、秦秀為守城大將,朝內之事交與盧毓和衛臻處理,這兩人是眼下唯一有能力又值得信任
的人選了。
盧毓為盧植之子,二位兄長都因戰亂而死,後獲崔琰推薦為冀州主簿,深得曹操賞識,從曹操到曹芳曆經四世,雖然沒有司馬
懿那般的威望和影響力,但算得上曹家的老臣。
衛臻是衛茲之子,算是曹家的親信,初為黃門侍郎,曾任吏部尚書,曹泰表其為司徒,二人合力掌管內宮,處理各地文書,臨
時從城中各署衙拔擢大小官員近百名,才勉強穩住鄴城的局麵。
漢軍兵臨城下,旌旗蔽日,狼煙滾滾,鄴城之上一片肅穆,曹泰親自登城巡視,望著城外士氣高漲的漢軍,神色肅穆,當此情
形,恐怕以善守出名的老父親重生,也難以改變戰局了。
但即便如此,曹泰還是不甘心就此束手而降,要為曹家爭取一些利益,至少陣前交鋒一場,不敵再作打算,而且不見劉封派人
勸降,主動開城投降,未免惹人恥笑。
曹氏一族自陳留騎兵一來,向來果敢悍勇,從未屈服於人,曹泰不想讓曹氏蒙羞,更不願以後無顏去見泉下先人,甚至他都做
好了拚死一戰的打算。
正在此時,遠處巡視的秦秀走過來,皺眉道:“漢軍陣容甚大,非智取不能勝之,將軍可有良策?”
曹泰眼神一陣暗淡,他本為武將,不善謀略,如今軍中連個軍師都沒有,麵對的又是詭詐奸猾的劉封,漢軍人才濟濟,連司馬
懿都死於征途之中,想要智取,談何容易?
正在此時,忽然城外鼓聲大作,隻見一員紅袍武將領兵來到城下,這人白麵紅發,手持狼牙槊,粗聲大喝道:“魏軍聽了,如今
爾等走投無路,降又不降,戰也不戰,莫非要等死不成?可有人敢出來切磋一二?”
秦秀見來人十分麵生,並非張苞、關索等名將,沉聲道:“將軍,讓末將出城斬了此僚以振士氣。”
曹泰正在猶豫,卻見聽腳下傳來一陣響聲,已經有人打開城門,一彪人馬來至護城河邊,正是副將田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