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軍趕來支援的是周處,見鮮卑軍逃走,掩護童攸等退入營中。
聽說張弛和童攸中了暗器,和文鴦來到後營探視,隻見張弛已經昏迷不醒了,童攸臉色發青,嘴唇發白,眼神也十分迷離,軍
醫正為他們解甲。
文鴦上前問道:“童將軍,你傷勢如何?”
童攸虛弱答道:“飛刀有毒,我半身麻木,神誌模糊,速,速去通知家,家父……”
文鴦還要細問,童攸話未說完卻腦袋一歪也昏迷不醒了。
眾人束手無策,隻能按照童攸吩咐去做,程端玉馬上派了幾名親信去太行山報信,童家在幽州人脈極廣,說不定能請高人來醫
治。
不多時劉封也趕來寨中,聽說二將被人暗算,趕忙來看,隻見二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臉色發青,口眼緊閉。
盔甲已經脫去,仰麵朝天一動不動,童攸肋部的飛刀還在身上,沒拔下來,紅色的綢緞十分刺目。
旁邊躺的張弛,肩胛上傷口流著黃水,雖然已經擦過藥,但看起來毫無效果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劉封皺眉問道,“何人用暗器傷人?”
文鴦將陣前事簡單說了一遍,劉封聞言大怒,想不到竟是綠林中人下手,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。
劉封問站在床前的軍醫:“可能把傷治好?”
軍醫慚愧低頭:“將軍!我等無能,看不出這毒藥成分,兩位將軍傷勢嚴重,更不敢貿然診治。”
劉封回頭對蘇森吩咐道:“速去安樂讓李熹前來。”
“遵命!”
李熹是李當之的弟子,劉封的隨行軍醫,醫術比這些軍醫要高明許多。
蘇烈虎目落淚,低聲道:“我們兄弟結為金蘭之好,是生死之交,如果他要沒命,我也不活了。”
劉封拍了拍蘇烈的肩膀,他理解這兄弟兩人心事,遇到這等事誰都心裡難過。
“是我保護二位將軍不周,”文鴦忽然單膝跪地,大聲道,“大將軍,請讓我去薊縣,殺了那胡屠他們報仇。”
“混賬!”劉封一聲斷喝,“現在是報仇的時間嗎?人命關天,先救人要緊,你就是殺了陰山四傑也無濟於事。”
周處默默將文鴦拉起來,示意他不必衝動,眾將望著躺在床上的二人卻無可奈何,解毒療傷需要專人來處理,隻能等童家來人
了,但不知道這毒藥毒性如何,萬一發作極快,可就真的危險了。
陰山四傑的出現,為這最後一場戰鬥增加了變數,單論陣前單打獨鬥,眾將個個都有自信,但禿發壽闐請來綠林人士,用這種
手段實在讓人防不勝防,倒不是劉封召集不來綠林高手相助,隻是真正領兵打仗,這些人的作用其實微乎其微,不然帶著俠義
堂的人就可以掃平天下了。
眾人悶坐帳中無計可施,劉封也派人聯絡俠義堂和雲羽衛就近的人,如果有懂得醫術的儘快趕來漁陽。
下午時分,李熹剛到營中,張權聽說張弛受傷,也一同前來探視,此時兩人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黑,張弛的傷口處也變了顏色。
李熹看了看兩位傷者,檢查了足足一刻鐘,才臉色凝重地站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