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卑軍的喊聲聲震四野,劉封聞聽大怒,回頭叫周處出戰,
周處正點兵出營,還未出發,卻見劉封忽然大叫一聲,用手捂著嘴,片刻之後噴出一口鮮血,從馬背上翻落下來,漢軍大驚,眾將趕忙圍上來將他搶救回陣。
“啊哈哈,果然是真的,快快快,衝啊——”
古力拉特正驚疑不定,見周處要出營,早已做好了撤退的打算,忽然又見劉封落馬,漢軍大亂,驚喜不已,催馬又殺向了漢軍大營。鮮卑騎兵雖然不講究陣型,但勝在靈動急速,轉眼間就衝到了營外,兩軍混戰在一處,弓箭手和標槍不上用場,古力拉特亂衝一番,看到周處等人上馬要追,帶兵揚長而
去。
漢軍一片大亂,親兵將劉封抬往中軍大帳,一路上士兵都看到劉封雙目緊閉,嘴角胸前腥紅的血跡觸目驚心,又擔心起來。
李熹急匆匆趕來帳內,先翻開眼皮看了看,命人將衣甲解下,隻見傷口處已經崩裂,鮮血染紅了整塊紗布,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。
回頭看眾將都簇擁在帳中,臉色凝重,擺手道:“殿下毒發,已經病危,在下要專心醫治,諸位將軍暫請退避。”
眾將神色黯然,默默退出帳外,隻留下寇威和蘇森兩位心腹守在帳內。
眾人走後,寇威忍不住上前問道:“先生,殿下因何吐血?不會真的……”
“呸,快拿水來!”李熹還未答話,卻見劉封從床上坐起來連連吐著唾沫。
蘇森趕忙將水囊遞過去,劉封連漱了好幾次口,才擦擦嘴埋怨道:“東濱,你找的這是什麼血,一股腥臭味。”
蘇森無奈道:“剛才殿下要得急,我實在無法,到後營宰了兩隻鴨子……”
劉封猛灌兩口水,才舒了一口氣,對李熹吩咐道:“黃昏時分,便宣布吾毒發身亡,未免被營中將士怒而傷及,先由寇威將先生看押,要勞你受些罪了。”
李熹搖頭笑道:“殿下此計瞞天過海,恐怕無人能識破,在下追隨殿下兩年有餘,恨不懂兵法,未進尺寸之功,今能儘微薄之力,隻有欣喜。”
寇威這才反應過來,苦笑道:“原來吐血也是假的,連我都被騙過了。”
劉封笑道:“既然演戲,自然要逼真一些,你們看我演技如何?”
寇威幾人搖頭失笑,剛才的那一幕著實讓人擔心,畢竟當著數萬人的麵被大罵,如果劉封真被鮮卑軍氣出個好歹來,反倒弄巧成拙。
寇威知道計策已成,正色問道:“接下來該如何行事?”劉封言道:“剛才陣前吐血落馬,賊軍親眼看到,必定以為我傷重病危,稍後宣揚我已毒發身亡,軍中那些鮮卑降兵必有逃竄報信者,禿發壽闐聞報按捺不住,今夜自來劫
寨,嘿嘿——”
寇威終於明白劉封的計劃,拍手笑道:“殿下此計果然大妙,天黑之後我即刻暗中分兵四下埋伏,隻要賊軍敢來,一個也彆想逃走。”
劉封雙目微凜,沉聲道:“我用這苦肉計,終究是為取漁陽,天黑之後,叫鮮於薊、鮮於寶、蘇烈三人前來見我。”“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