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索之間,卻見那小將越過二人走過來,抱拳問道:“漢昌號何人領隊?”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背身而立的劉封幾人,神色怪異,這個封掌櫃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,扜泥城的守軍大將親自前來,竟還如此冷漠,想他一路上平和可親,昨夜又保
住商隊不被賊人所害,不禁暗自為他擔心,有人甚至忍不住朝著幾人努嘴使眼色提醒他們。
眾人矚目之下,劉封轉過身來,臉上帶著一抹欣慰的笑意,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將領。
“啊?大……大將軍?”
那人渾身一震,麵現驚愕之色,不自禁連退數步,才勉強回過神來,再仔細看了看劉封,麵現激動之色,猛然甩長袍跪倒在地:“末將班辭叩見大將軍,王駕千歲!”
這一跪非但讓所有的商隊全體震驚,三軍也都被震動,坐在大道中央的庫汗克二人更是傻了眼,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。
春風肆虐,黃沙飛揚,不知哪匹戰馬忽然一陣嘶鳴,引?起無數戰馬昂首長嘶,班辭這一聲喊,不啻於晴天霹靂。
風蕭蕭,戰馬鳴,商隊一片嘩然不可置信,三軍齊齊下馬拜倒在地。
“罷了,都起來吧!”
劉封一聲輕歎,上前扶起班辭,看他比當日在玉門關時更加強壯,白皙的皮膚變了顏色,更有大將的威猛俊逸,果然不愧為班家之後。
班辭起身,激動笑道:“郭都督早就交代讓末將恭迎大將軍,末將整日打探消息,卻未料將軍與商隊同行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”
劉封笑道:“此事是我臨時起意,與爾等無關。”頓了一下又道,“郭都督不在城中?”
班辭點頭道:“今年開春,鄯善境內多處土地需要屯田劃割,飲馬河也日漸乾涸,郭都督有意開渠引水,親自去勘察河道了。”
劉封輕歎道:“這許多年來,郭都督辛勞奔波,如今進入西域,諸多政事改革,想必也不是容易之事。”
班辭深有感觸,點頭道:“郭都督雖說執掌三軍,但西關內外民俗迥異,兵雖能進,收服民心卻難,都督與程長史為此事勞心費神,著實不易。”
劉封言道:“改民易俗並非一朝一夕之事,切不可操之過急,郭都督一心重視民情,但軍政之事也不可大意。”
“將軍放心,此事回城之後末將定會稟告大都督處置。”班辭馬上明白劉封指的是庫汗克二人,看這兩個家夥剛才的狼狽模樣,肯定是被劉封整治的,其他還真沒有這個膽量,即便是漢昌號的大掌櫃鄧崴、何鑫等人,也絕不會
和官兵起衝突。他們並不知道劉封的身份,自然談不上衝撞,卻被劉封出手教訓,必定是行事不端,尤其是這個庫密馱,班辭早就聽過一些傳言,隻是他職權不在此處,不好管製,這次
撞到劉封手裡,一腳踢到石板上,也是他罪有應得。
劉封卻擺擺手:“扜泥城巡察之事何人管轄交給他便是,郭都督公務繁忙,此等小事不必驚動他。”班辭一愣,劉封卻笑道:“先進城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