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營之中,曹真和郭淮等人也等了一夜,不見蜀兵動靜,不禁對賈穆的話又信了幾分。
等到天亮的時候,哨馬回報,果然諸葛亮在路上和大營外都埋伏了大量的蜀兵,兩人大驚,不由暗自慶幸。
重新安置兵馬,曹真命人將賈穆請來,拜為軍師,賈穆推辭不過,隻好答應。
三人坐定,曹真問道:“如今諸葛亮已經渡過渭水,若再往前便是郿城,危及長安,軍師有何良策退敵?”
賈穆乾瘦的手指輕敲著桌麵,閉著眼睛思索半晌之後,才說道:“蜀兵接連取勝,士氣大增,不可與之力敵,以我之見,可兵分三路退敵。”
曹真見賈穆真有辦法,忙道:“軍師請講。”
賈穆雙目猥瑣,沉聲言道:“都督自領大軍在此與蜀軍周旋,卻派一路兵從新平沿涇河而上,蜀兵得知消息,諸葛亮為防我軍繞道隴山擾其後方,自會分兵前去阻攔。”
曹真皺眉道:“繞道隴山,至少也要多出一月時間,蜀軍早有防備,恐不能見效。”
“此乃明兵也,隻為牽引蜀軍注意罷了,”賈穆微微搖頭,又道,“都督卻暗中分兵從渭水以南攻擊蜀兵大營右側,但此一路,恐諸葛亮也會料到。”不等曹真動問,賈穆陰沉一笑,手指在桌上畫了一個圓圈,又畫出一條線指向了西麵,緩緩說道“這最後一路才是奇兵,此路兵馬為暗兵,等兵馬靠近蜀軍大營之後,卻從中暗自分離出來,前去偷襲街亭。
”
“街亭?”一旁的郭淮聽了半晌,到此才恍然大悟,驚呼道,“果真是驚天妙計,那街亭乃是通往漢中、隴右的咽喉要地,隻要拿下街亭,諸葛亮糧草無法供給,不戰自敗。”
賈穆這才挺直身軀,三角眼望向帳外,冷笑道:“不錯,就算其他兩路兵馬沒有作為,隻要取了街亭,諸葛亮也隻能引兵自退了。”
曹真越聽越吃驚,聽賈穆說完,一陣激動,起身抓著賈穆的肩膀大笑道:“隻恨本督不能早識軍師之才,若早有軍師在,何愁蜀兵不退?”
賈穆輕咳一聲,輕輕推開曹真的手,笑道:“都督隻需駐守中軍,日夜與蜀兵糾纏交戰,令其不得有閒暇去思慮太多即可。”
“哈哈哈,吾敗諸葛,當在此月矣!”曹正意氣奮發,正要傳令升帳,突然哨馬慌張闖進營帳,沉喝道:“何事驚慌?”
探馬跪地報道:“都督,大事不好,陳倉道已經被趙雲大軍拿下,郝邵、王雙皆以陣亡。”
“什麼?”曹真沒想到陳倉道這麼快就被占領,又緊張起來,“趙雲從斜穀來,與諸葛亮形成掎角之勢,這該如何是好?”
賈穆卻笑道:“都督勿憂,斜穀之兵,乃是取郿城而來,隻需派一員上將前去駐守便可,若郿城不失,蜀軍便出不了斜穀,等街亭拿下,諸葛亮敗退,斜穀之兵自然無用。”
曹真大悟,再次恢複鎮定神色,命人將賈穆請下去歇息,讓郭淮傳令升帳。
中軍帳中,曹真一掃昨日的頹色,指揮若定,令西涼將領費耀帶五千兵馬從涇河向隴西一帶鼓噪而進,引起蜀軍注意;
郭淮、夏侯琳、王淩、賈逵率兵從渭水以南偷襲蜀兵大營,王淩、賈逵領兵進攻之時,郭淮和夏侯琳卻分兵偷襲街亭;老將張頜親率本部兵馬駐守郿城,其他將領隨曹真鎮守中軍,與諸葛亮大軍對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