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又恢複酷酷的表情。
徐寧心想,看來溫妃娘娘教子不善,難怪這麼大才脫單,要不是徐家大發慈悲,怕是現在還單著呢。
好容易來到永福宮,徐寧提著裙子下來,努力將上頭壓出的褶皺撫平,看靜王不管不顧朝前走,忍不住喚道:“殿下!”
好在齊恒耳朵沒聾,“又何事?”
你說呢,趕著投胎呀?徐寧翻個白眼,疾走兩步來到他身邊,不著痕跡挽起他手臂。
麵對齊恒疑惑目光,徐寧泰然自若。
新婚夫婦就得有新婚夫婦的模樣,裝也得裝得恩愛些,何況溫妃一口一個報恩,那自然不能對人家女兒太差,否則倒叫皇帝以為彆有居心。
她知道便宜爹近年來是塊香餑餑,屢得高升,但至少明麵上不得與儲位之爭沾得太深不是?
齊恒不意她有如此眼界,思量片刻,再未抗拒。而且,那隻手臂柔軟芬芳,似乎並不討厭。
溫妃已在花廳擺好陣勢,進門便聞見縷縷茶香,徐寧深吸口氣,含笑道:“娘娘的手藝驚若天人。”
溫妃鳳眼斜飛,“你怎知本宮手藝?”
似乎還是第一次見麵——本來她應該在婚前召徐三進宮一趟,可想想還是算了,徐家這樣不識抬舉,她也沒必要考慮徐家麵子。
當然是你那兩位教習嬤嬤教的啊。徐寧但笑不語,隻從色香味各個維度將這盞茶使勁誇了一番,其中不乏引經據典。
溫妃道:“你讀過陸羽《茶經》?”
徐寧謙虛低頭,“閒
來無事,偶有涉獵。”
這玩意就跟八股文一樣,多背背總有用得上的地方,反正她會的隻有那兩句。
說完親自斟了杯茶,恭恭敬敬用托盤端著奉上。
溫妃先不忙接這盞媳婦茶,而是侃侃對她講起當王妃應有的規矩——明明特意做過崗前培訓,好像她忘了這一茬似的。
偏偏徐寧還不能指責溫妃健忘,那是大不敬,她知道婆婆是想給自己下馬威,隻好暫且忍著。
好在她以前在嫡母身邊沒少端茶遞水,早就磨練出來了,手上那一層薄繭足以幫她抵禦熱度。
溫妃見她談笑自若,倒也納罕,看來真不是個嬌氣的,徐家下了番功夫培養。
本想繼續晾一晾,齊恒適時提醒,“母親,那茶得趁熱才合口,再放怕就涼了。”
溫妃隻得見好就收,命她撤去托盤,侍立一邊去。
兒子居然破天荒幫個女子說話,看來這徐三確有過人之處,溫妃不禁起了點興趣,拉著她的手諄諄盤問。
徐寧習慣了扮豬吃老虎,在外頭怎麼可憐怎麼來,當下也不隱瞞,將自己和姨娘在家如何度日一一道來。
人們總是對弱者頗多同情,太卑微的人,是連對手都不配當的。
溫妃果然歎道:“也真難為你了。”
還以為徐三手段卓絕才被誠意伯挑中,卻原來是不過是無奈之下的權衡。大姑娘不著調,二姑娘又性狹妒忌愛惹是生非,也隻有她舍身飼虎——在溫妃眼裡,自家那冷冰冰的兒子還真跟猛虎差不多。
齊恒仍麵無表情,隻眉頭輕挑,他印象中的徐寧可沒那麼柔弱,隻瞧她如何對待王家人的,怕是闔府都被她玩弄於鼓掌。
母親這樣老練的也會著道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