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這種日子她還得熬上五年、甚至十年?徐馨想想便有些膽寒。
眼看那兩人不對付,擱平時徐婉定得使勁挑唆再狠狠嘲笑一番,然而她自己也正心緒不佳,懨懨的懶於開口。
三人僵硬對坐,不像送嫁倒像停靈,氣氛尷尬極了。
虧得方姨娘長袖善舞,快步過來捧著女兒的臉使勁端詳一番,“不錯,這樣就很好。”
胭脂塗得多了點,非如此不足以呈現好氣色,反正到晚上就化得差不多了。
又朝徐寧深深作了一揖,“王妃大駕光臨,妾身榮幸之至。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,徐寧因從袖中掏出一封銀子,“我沒什麼好東西,二姐姐遠途辛苦,留著路上打打牙祭罷。”
都是王二太太先前給她的見麵禮,既然不再來往,徐寧乾脆折了現還給王家媳婦,羊毛出在羊身上,兩不相欠。
方姨娘喜形於色,還是三小姐大方,亦可見她如今十分受寵,否則哪能做這樣的主——就算換婉兒嫁過去,也未必能跟靜王彼此投契,命裡無時莫強求,方姨娘想想便釋然了。
相形之下,徐馨就分外難堪。她此行確是兩袖清風,連禮金都沒帶,反正王氏會幫她記上,誰知道她來吃空餉?
可偏偏徐寧這麼一比,頓時讓她臉上掛不住,“我來得匆忙,沒帶什麼值錢的,這對綠鬆石耳環給妹妹添妝吧。”
方姨娘多
麼老辣,早看出大小姐如今的日子過得比她還不如,哪裡肯收?
多番推阻無果,徐馨乾脆一把塞到她手心裡,“行了,你留著吧,再推我可就翻臉了。”
方姨娘遂含笑收下,低頭覷了眼,成色並非上佳,想來貴重不到哪兒去,怕是婉兒也瞧不上。
但,放在彆處用場可大著呢。方姨娘借著喝茶功夫將耳墜納入袖中,這可是大小姐親自遞來的把柄,她務必得好好珍藏。
未幾,外頭通報迎親的隊伍來了。其實王珂就住在荷香苑中,離此地並不遙遠,還是誠意伯交代特意圍城繞了一圈,好做做樣子。
新郎官得過五關斬六將才能見到新娘,誠意伯將府中清客相公召集起來,裡三層外三層設據關卡,又是聯對子又是賦詩,有些題目之刁鑽簡直聞所未聞。
王氏差點沒被丈夫氣個半死,到底要不要嫁?六郎若有這本事老早就考狀元去了,誰還稀罕你家庶女?
虧得有文思遠這個智囊暗中參謀,勉強答了上來,王氏也對大女婿稍稍改觀,可她懷疑本就是老爺跟文思遠串通好的——不過想讓外人瞧瞧,王珂這位女婿多麼優秀,說到底還是給婉丫頭爭麵子。
這人心偏到胳肢窩去了!
王珂一身狼狽闖進來時,頭發已有些淩亂,胸口的大紅花也歪掉了,他正要開口,忽一眼瞥見站在窗側的徐寧,不禁愣住。
徐寧適時將嚴妝已畢的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