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6 章 裝死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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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無疑問,王珂就是個媽寶男,而徐婉早就知道這點,不過自信能在婚後改造他罷了。奈何事與願違,王珂依舊處處聽他爹娘的,這讓徐婉多少有些自尊受挫。

所以才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。

徐寧冷眼旁觀,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,王珂一介布衣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離了家門寸步難行,你讓他如何跟家中作對?也太癡心妄想了些。

當然,鋪子折現聽著就不靠譜,王二太太也不能說是好心,換做徐寧亦不肯將錢存在王家票號,但她不會當麵跟婆婆起衝突,而是迂回解決,至於京城難以管理的問題,何妨跟誠意伯明說以物易物,另外購置晉州那邊田舍鋪麵,這不就儘在掌握了?

徐婉顯然想不到這點,忙著傷心遇人不淑去了,徐寧也懶得提點,各人自掃門前雪,還不是求仁得仁。

誠意伯被女兒哭得頭痛不已,隻好答應她暫且留下,可出嫁女沒有在家中常住的道理,還是得找時機將她送回去——但以徐婉的脾氣,除非王珂親自來接,否則她絕不肯答應。

誠意伯又有點埋怨侄兒,堂堂一個大男人作甚跟媳婦置氣,你就不能先讓一步?再說了,女婿給丈人拜年原是理所應當,你就找個借口登門拜訪能怎地?

徐寧笑道:“怕是六表哥做不得主。”

二太太一招裝病就把兒子拿下了,偏攔著不許出門,他能怎辦?

誠意伯歎口氣,總歸是婉丫頭無能,換成寧丫頭,保準把王珂轄製得服服帖帖的,隻瞧她跟靜王便知了。溫妃那樣難纏,提起兒媳婦還不是滿口稱讚?可見悟性是天生的。

然而錯誤已經鑄成,他當老子的想法,若再過兩天仍無動靜,少不得對王家那邊服個軟,或是讓點利潤,否則天天看婉丫頭待在府裡,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。

正覺心累,看一旁徐馨沒事人模樣,誠意伯皺眉,“思遠呢?”

徐馨不慌不忙,“您放心,我們好著呢。”

她可不是因為吵了架才回娘家,隻是懶得招待文家那幫窮親戚而已,一個個衣衫襤褸頭發打結,身上不知藏了多少虱子,回頭彆傳染給她,遂一早命丫頭閉了房門,把她那些珍貴箱籠悉數鎖起,自己施施然出來溜達。

誠意伯:……你一個當家太太,不在家招待客人,居然

還躲懶?這要是傳開去,他溫家女兒還有何教養可言。

本待罵她兩句,親戚們都在,罷了,隻道:“你去同你母親說話吧。”

但願王氏能好好教教她,這條路是自己選的,哪能由著怕苦怕累?就算是下嫁,可她總如此折騰,大女婿早晚也得起嫌隙不可。

徐寧覷準時機,“大姐姐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總算還記掛著嫡母,誠意伯鬆口氣,三個女兒裡頭,當屬老幺最懂事最令他省心。

可他卻忘了,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若非自己以前若有若無的忽視,徐寧也不至於一步步跟他離心。

王氏見到女兒正高興著,可隨即瞧見跟來的徐寧,臉色瞬間就不好了。總算她還知機,強撐著要下床行禮,“臣婦參見靜王妃。”

徐寧當然不能讓她滾落到地上,虛虛抬手一扶,“自家人何必見外,免了吧。”

王氏麵容稍霽,總算她還念著養育之恩,不算全無心肝。

徐馨快人快語,“娘,您怎麼又病了?”

還不是讓你給氣的!王氏有口難言,年底一對賬,那數字著實令她心驚,本來三位姑娘的嫁妝便所費不呰,偏偏方姨娘還挑走了最賺錢的幾家鋪子,老大還時不時過來要錢……年初又是紅白喜事的多發季,少不得往來打點,再這般下去,她隻能靠自己的私房錢來填空了。

當然這些不能明說,被三丫頭聽見不定如何笑話,王氏隻有氣無力道:“時氣不好,著了點風寒。”

徐馨立刻高興起來,不是大毛病就放心多了,正好她還有事相求。

她倒不避諱,兀自對王氏提出,想從她名下拿兩間鋪子學著管理,左右閒著也是閒著。

王氏卻是知道女兒多少斤兩,當初給她的都是動產,衣裳、首飾方便變賣隨時換錢,田地要靠天吃飯,店鋪要靠人吃飯,都不是容易事。

這會兒貿貿然提出做生意,不是存心給她添堵麼?萬一賠了虧的可都是她!

王氏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差點上不來,好半天才緩下,“你若缺錢隻管張口,何必費這些工夫?”

這話雖然說出來有些偏袒,當著徐寧恐怕吃心,她也顧不得許多了。

然而徐馨還真不是為錢而來,她雖然大手大腳,宅子裡該修繕的修繕、該換的

也都換得差不多了,暫時沒有需要破費的地方——難道要她為文家那幫窮親戚添置新衣換新被褥?她才不肯呢。

隻是這會兒忙著拜年往來不絕,她又不便見天兒在娘家躲著,不妨找點事情做。

王氏無法,隻得尋了兩張鋪子文書,又差人去跟那邊掌櫃說一聲,好讓大姐兒熟習熟習。

徐寧隻管微笑看著,做生意需要天賦更需要耐心,就徐馨這急三火四脾氣,看賬本恐怕跟看天書似的,還不如徐婉呢。

王氏想起徐寧怎就能將掌櫃們治得服服帖帖,到底不甘心,“你有不懂的地方,多跟你三妹妹請教,她必然肯指點。”

徐馨可不樂意,“您就這般看不上我?做生意有什麼難的,您等著吧,保準半年就給您翻一番。”

她才不覺得自己哪裡比人差,三妹會的她一樣會,左不過對方有著王妃之便,人人多幾分尊敬罷了!

王氏徹底無話可說,看來馨姐兒是被她教得太自大了,若嫁入尋常功勳之家,馨姐兒或許還能做番樣子,隻消多指派幾個得力仆婦便行,自有人為她鞍前馬後撐起架子。可是如今事事要親力親為,馨姐兒便原形畢露了。

她真的該看好這樁親事嗎?

從嫡母房裡出來,徐寧便抽空提起溫家表弟請先生的話,她沒讓人找文思遠,既是因為身份有彆,也不想徐馨有所誤會。

但徐馨卻看不上區區一個教書先生的差事,眼看秋闈在即,該好好準備應試,等著功成名就,誰稀罕去當西席吃人家的飯?

便是徐寧提到的那些隱性福利也是她嗤之以鼻的,她也不在乎一年四季的新鮮菜蔬,高興了天天下館子都行,真當她是混日子的?

徐馨草草施了一禮,“替我謝過殿下,實在時機不巧。”

真是,還當什麼好差事巴巴說給她聽,三妹眼皮子也太淺了!

看著徐馨揚長而去,半夏分外惱火,“大小姐也太不尊重了。”

徐寧不生氣,這種人就是缺少社會毒打,以後有她吃虧的時候。

左右她隻是當個中間人,成不成無關緊要,反正提前打過預防針。

徐寧來到母親房裡,杜氏正借著窗戶雪光在編一串瓔珞,神情分外專注,徐寧上前將油燈的火撚子點燃,皺眉道:“這樣昏暗,怎麼也

不照燈?”

杜氏訕訕道:“外頭亮堂得很,很夠用了。”

娘就是這麼個習慣,往好了說是儉樸,往壞了說是摳門,一時間卻也難改,徐寧隻能慢慢讓她糾正,“熬壞了眼睛又得請大夫,花的錢可不止這點燈油費。”

杜氏放下手裡活計,失笑道:“行了不做了,被你數落得跟什麼似的。”

徐寧拾起那枚瓔珞,“這是給誰做的?”

花色太繁麗了些,自己戴怕是豔了。

杜氏一把奪過去,“打著玩玩,不為彆的。”

徐寧察言觀色,“娘,您該不會有了吧?”怎麼看都像小孩子帶的玩意。

杜氏照地上啐了口,“胡說八道,連你娘都打趣起來!”

眼中卻有些怔怔,打從那個孩子小月之後,她一直未能再生養,自己也知道機會渺茫。沒能讓寧姐兒多份依靠,總歸是她這為娘的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