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 走,去離婚(1 / 2)

贖罪 蕭閒 5926 字 2個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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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立楠和鬱新生的矛盾愈演愈烈,這天又吵了一架,起因是鬱新生想喝冷水,但是水剛燒開,沒有冷的給他。他直接把杯子推在地上,說孟立楠一整天隻照顧這個一家都照顧不好。

孟立楠反駁說如果不是當年停掉了生意,全心全意照顧這個家,還不至於現在一事無成,每天還要提心吊膽,受他的悶氣。

鬱新生拿起玻璃杯毫不猶豫就往孟立楠頭上砸,鬱祈安見狀立馬衝出臥室,抬起右手臂替媽媽擋住。可鬱新生力道一點未減,玻璃杯脆生生在她手臂上摔得七零八碎。

鬱祈安隻感覺像是一根鐵棒毫不留情錘在手臂上,緊接著麻木的皮膚因為玻璃碎渣紮入開始刺疼,小手臂上不一會兒鼓出一大個包,烏青的包中間血肉模糊。

看到女兒受傷,鮮血刺激孟立楠尖叫著推搡鬱新生,哭喊著罵他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,他是不是有病。

氣溫還沒降下去,隻能穿短袖,鬱祈安的傷口觸目驚心,毫不遮掩展現在麵前,鬱新生還沒打過女兒,心下悸了一瞬,丟下幾百元在桌上讓她看傷,摔門而出。

鬱祈安的手臂滾燙,感覺所有血液堵在這裡找不到流通的出路。她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大的勇氣站出來保護媽媽,愣在原地觀察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的鮮血。

一滴一滴,像鮮花綻放在木地板上。

旁邊的孟立楠慌忙拿出醫藥箱,在裡麵翻了又翻,不知道要怎麼處理,情緒崩潰,忽然泣不成聲。

以前兄妹兩騎車摔傷都是齊鯤教鬱祈安怎麼處理的,後來兩人有傷口都自己處理,她疲於應付家裡的瑣事,竟然從沒有過問。

“媽,沒事。先拿酒精消個毒。”鬱祈安左手笨拙地在裡麵找了找,很快看到用了快一半的酒精,不由嗤笑,沒有彆家的醫藥箱比他們家用的更多次吧。

箱子裡還有紗布和繃帶,傷口稍微大點的,創口貼派不上用場,齊鯤買了紗布來用。

鬱祈安塗上藥膏,在手上纏了幾圈,聲音有些顫抖,“媽,上次說的事,想好了嗎?”

那時政策查的不嚴,小鎮比不上大城市,拿著兩人的身份證,不一定親自去離,自家孩子憑著戶口本證明關係也能幫著離了。

“我說過了,他不離。”

鬱新生的原話是,她們母女兩當吸血鬼這麼久,吸乾他就想抽身,門都沒有,要死拖著全家一起死。原話太難聽,她精簡成了三個字。

鬱新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,他年齡日漸大了。若是此時離婚,不僅養兒防老的保障沒了,依他這不能再臭的名聲,想再靠著他大腹便便的模樣騙個女人,怕是不容易。

所有人一起拖死,這話沒錯。

“你要是決定好了,我去想辦法,這件事情可就沒退路了……”

*

周天下午返校的路上,她一直心不在焉,陽光晃眼,汽笛煩躁,她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,走了好久沒去的那條小路。

是去學校的近道。

兩旁水泥堆砌的牆上被粉筆和顏色各樣的油漆給塗得花花綠綠的,這裡的住戶似乎毫不介意。

她一邊欣賞牆上新增出來圖案一邊往前走,直直撞上一個梆硬的東西,才趔趄著後退兩步。

“小妹?”旁邊的人先開腔,戲謔道,“好久不見。”

麵前的齊鯤扭頭過去看了他們一眼,示意他們先走,接著垂目看了看她的膝蓋,又緊盯她手上的紗布,眉頭擰成一個結:“怎麼弄的?”

“自己摔的。”

齊鯤冷嗤一聲,“隻摔到這個位置,你還真是個人才。”

鬱祈安不說話,抿了抿唇,欲言又止,齊鯤裝作沒看見,補了兩句:

“這幾天天熱,紗布兩天換一次。撕的時候慢點。”

“嗯。”她仍舊不看他,低低應了一聲。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就是賤,總能從齊鯤輕蔑的語氣裡找到一些安慰。

“你今天不去讀書嗎?不是高三了嗎?”

齊鯤微怔,這小女孩管的還挺寬,隨即一臉無所謂,“少管我。”

他走出兩步,聽見後麵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:“我媽說想離婚。”

“關我什麼事。”他沒轉身,語氣裡滿是厭煩和不耐。

鬱祈安抬頭看了一眼,認命似地點點頭,語氣麻木毫無波瀾,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
周天晚自習後,學校允許出門玩兩小時,熄燈前返校。鬱祈安換做平常一般選擇在教室上自習,今天卻提不起精神,便跟著室友去校外的小吃街逛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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