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放過你。”班盛看著她緩緩地說。
班盛不再弄她,低頭拿起手機看了一下,說道:“周六先跟我去見見我朋友?有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,周末見一下。”
林微夏知道他什麼意思,班盛這是要帶她進他的圈子。
“下次吧,等我跟你相處得再熟點兒。”林微夏說道。
而且她答應了周六幫方茉補課。
班盛發出輕微的哂笑聲,抬手掐住她的臉,手感好得舍不得放手,挑了一下眉:
“要怎麼熟?”
說著說著,班盛的眼神下流起來,一副混不吝的模樣:“□□上的?也不是不能配合。”
“你好煩。”林微夏直接拍掉了他的手。
班盛讓她交出手機,問道:“你存了我電話號碼嗎?”
存了。”林微夏說道。
班盛揚了一下眉,拇指按著她的手機操作了一番才還給她。林微夏接過來一看,班盛把通訊錄裡自己的號碼設為緊急聯係人,又把他的微信置頂了,霸道又強勢。
弄好一切後,班盛才肯放她走。
周六很快來到,林微夏穿了件簡單的白T恤搭牛仔褲出門,她戴著墨綠色的鴨舌帽站在約好的地方等方茉。
方茉見到她後興奮地揮了手,最後兩人一起去了商場一家冰室,一推開門,十足的冷氣打了過來,每一個張開的毛孔都得到了舒適。
方茉點了一杯凍茶走,林微夏則點了一份忌廉咖啡。這家店還算安靜,林微夏拿出書開始幫方茉補習數學,她打算先講一遍自己總結的知識點,再讓方茉做題。
講了一遍,方茉還是一知半解,她雙手枕在書本上看著林微夏說話,語氣苦惱:“夏夏,你說我費儘心思來深中是為什麼呀?”
“一開始我媽得知我被深高錄取的時候特彆開心,雖然我是我們學校分解過去的指標生,但也讓我媽在街坊鄰居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把。我進了深高才知道,這裡階級分明,每次我努力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像無頭蒼蠅,而她們才是漂亮的特供水蜜桃。”
“我媽每次來深高開家長會都抬不起頭,可她為了供我到這裡讀書,把家裡的房子都換了。這裡充斥著特權,優先權,偏見和欺淩。誰說校園是象牙塔的,我覺得像一個小型的社會。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?”
“搞得我很在意她們的看法,在意這個學校的等級,好像成為A生就代表自己是優秀的一樣。”
方茉難得正經,說出了自己的煩惱,林微夏握住圓珠筆的手一頓,濃密的睫毛垂下來:
“為了你自己。有時候,去彆的學校也不一定會好。凡事要先滿意自己,彆人才會滿意你,對你另眼相看。”
“微夏,你說得對誒。嗯,從今天起,我要每天對自己說一句,我很滿意自己!”方茉忽然從桌子上爬起來,精神一振。
林微夏摸了一下她的頭,笑道:“好啦,快抓緊時間聽課。”
林微夏極有耐心,方茉不懂的她會反複講幾遍,最後方茉基本都懂以後開始做題。練習題做完了後,方茉交給她,林微夏幫她改題。
須臾,方茉伸手叩了叩桌子,一臉的揶揄:“夏夏,你有情況啊?”
“啊?”林微夏後知後覺地看著她。
方茉伸手指了指,一臉的擠眉弄眼:“你的屏幕都亮了好幾次了,有人發信息給你了,你不看一下嘛。”
林微夏去拿桌上的手機,開始低頭回複信息。回完以後一轉身對上一張八卦的臉,她的表情無奈,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她和班盛的約定告訴了方茉。
方茉一臉震驚,甚至飆出了臟話:“臥槽,那可是班盛啊!”
“京北啊,我記得那裡的雪很漂亮,我記得京北有所很有名的航空航天大學,京大也好有名。”方茉一臉的豔羨,“太好了,你們為了彼此而有個共同的目標,然後一起努力。”
“不過微夏,今天是周末誒,我們班大帥哥怎麼不陪你。”方茉戳了戳她的手臂。
林微夏還在給她批改題目,也沒抬頭,一貫的雲淡風輕:“他去參加朋友的同學聚會了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跟著去!你不查崗的嗎?”方茉問道。
“沒什麼好查的。”林微夏的語調淺淡。
方茉直接朝她握拳以示佩服:“我的好夏夏,雖然班盛追你在先,可扛不住彆人湊上來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受歡迎,在學校那幫女的為了他瘋成什麼樣了。而且我媽說了,男的更花心靠不住,這是聚會,他們地點肯定選的是那種曖昧燈光的,酒一喝……”
那天下午,方茉一通說搞得林微夏有些遲疑,半晌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什麼蠱惑,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打了電話。
電話接通的過程中,她的心有些忐忑,電話那頭很快接聽,傳來一道好聽的低沉的聲音:“喂。”
“你在乾嘛?”林微夏問道。
那頭傳來一道輕笑聲,班盛的語氣泰然自得,痞裡痞氣地答:“哦,查崗。”
林微夏被他的話弄得臉上起了一陣臊意,還沒來得及反駁,電話這頭收聽的聲音忽然大了且清晰起來。
玻璃杯碰撞的聲音,三個男生笑著說的聲音,烏酸學姐的說話聲,其中還夾雜著李屹然的罵聲,搖骰子的聲音全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她甚至聽見了班盛拿打火機點煙的聲音,他說了哪句話,起身去拿酒,又折回了落座。他乾了什麼,全都讓林微夏聽得一清二楚。
沒有一句隱瞞。
坦坦蕩蕩。想要七分的安全感,他就給足十一分安全感。
比林微夏想要的總是多那麼幾分。
“提前練習一下電話約會。”班盛緩緩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