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黑(沒有發消息過來)(2 / 2)

你聽得見 應橙 9288 字 7個月前

越看手機越沒收到信息,反而更心煩意亂,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一樣,呼吸不暢。

*

“隨你。”

班盛正要說點什麼的時候,班父握著的手機鈴響,他點了接聽,徑直越過兩人,推開落地窗右側的門,站在庭院的草坪前打電話。

那隻狗看起來還未成年,小狗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,它的脖頸套著一根項圈被拴在樹上,狗主人每用棍子抽一記,小狗便無意識地往前掙,脖頸血紅,發出淒慘的叫聲。

“喂。”

做題做了半個小時,進程緩慢,林微夏邊答題邊走神,她想到下午班盛落寞冷峻的背影。

念著念著,林微夏開始出神,拿起扣在一邊的手機看班盛有沒有給她發消息,點開那個黑色的頭像。

男人臉上的表情冷漠,神色閃過一絲狠戾,邊抽邊朝地上啐道:

班父握著手機,低頭看著手機,聽見一個多月沒過麵的兒子頭也沒抬一下,隻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下。

琴姨走了過來,雙手在身上係著的圍裙擦了一下,問道:“少爺,晚上的飯要不要加上董事長的?”

她說道:“難道看見了可以冷眼旁觀嗎?也對,你一向冷漠。”

不對勁,這不是正常父子該有的相處模式。

班盛的身材瘦削,他站在那裡,抽了一根煙。銀色的打火機從虎口竄出一抹橙紅色的火,薄唇呼出一口白霧。

說完就要上前乾涉主人打狗的事,不料胳膊被一隻手擄住,她急躁的回頭,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,班盛掐掉指尖的煙,幫她分析:

林微夏重新坐回沙發上,想解救班盛手裡的那隻青蘋果,剛開口,一道身影經過,班父走到玄關處,拿下衣帽架的西裝,回頭跟班盛說話:

“老子打死你算了,賤種!”

班盛懂得的門道很多,能說出哪種樹是從南洋移植過來,還能告訴她哪棵樹對應的年份,他還告訴林微夏,在離他家3公裡外的海灣,早上飛過來的海鷗最多,樣式也漂亮。

“好嘞。”

“啪”地一聲門關上了,空曠的客廳過分地安靜,身旁少年修長挺拔的身影沒怎麼動,一陣冗長的沉默,隻有庭院外麵工人修剪草坪發出嗡嗡的機器聲。

林微夏掙了一下無果,班盛始終牢牢地攥住她,耳邊不斷傳來狗淒厲的叫聲,眼睛泛熱,看了他一眼,班盛臉上沒什麼表情,連情緒都沒有。

林微夏最不喜歡的是班盛身上這副管你們去死,死在我眼皮底下也無所謂的態度,琥珀色的眼珠回看他:

班盛輕笑一聲,拿起桌上的一個青蘋果,拋在半空中又穩穩落入他掌心,右手轉了一下水果刀,開始漫無目的地削蘋果。

“爸,這是我的同學,林微夏。”

班父此刻終於抬頭看過來,林微夏也在這時得以看清他的麵容,他戴著一副眼鏡,長相偏斯文俊逸那一類,她猜班盛長得應該像他母親,五官深邃,骨相優越,但班父臉上冷淡的表情和班盛倒是如出一轍。

晚上回到家,林微夏坐在書桌前做試卷,看著題目念道:“每年全世界有近億的鯊魚被捕撈,人們捕撈之後……”

她站在一棵棕櫚樹下麵,隔著一片蒼翠,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在家門口,拿著一根棍子在抽打一條很小的德牧犬。

“加唄。”班盛心不在焉地答,他還在跟那隻青蘋果較勁。

不同於其他家長見到自家小孩同學一臉的熱情,班父甚至連問話的**都沒有,隻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。

說完,班盛便背過身,扔下她一個人在原地,他的身形瘦削,濕淋的手夾著一根煙,猩紅的火光一直往上躥,仿佛要燒到指骨。

“是我,寧朝,明天能不能幫我帶早餐啊,忽然想吃你家那邊的腸粉。”

班盛看起來並不在意,他把遊戲手柄放在桌上,多少收斂了身上混不吝的氣息,這次清了喉嚨,音量提高了一下,有些鄭重的意味:

班盛走在林微夏身邊,征詢同意後抽起了煙。他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,神情懶倦,但還是極有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。

以往這個時間,班盛會雷打不動地跟她說晚安,但現在沒有。在得到這一結論後,林微夏心裡湧起了一種沮喪的情緒。

“我們出去散步吧。”林微夏打破這一靜謐。

“噢,可以。”林微夏答。

寧朝似乎捕捉到了什麼,開了個玩笑:“怎麼聽到我的聲音還挺失落?”

房子外麵視野寬闊,上午下過一場陣雨,地麵濕漉漉的,翠綠的棕櫚與椰樹挨在一起,枝葉野蠻生長,遮住了頭頂的那一小塊天空。

林微夏呼吸沉重,胸腔劇烈地起伏著,甩出了一句臟話:“畜生。”

再回神,林微夏想上去救狗,德牧和那個男人都不見了,她找了三次都沒有看見,最後失望而歸。

男生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,開口:

兩人正聊著天,不遠處忽然接連傳來狗叫的淒厲聲,一聲比一聲大。林微夏眉心跳了跳,急忙走過去。

她有些急地撲向床邊,連來電顯示都沒來得及看就接起電話,喉嚨因為緊張一陣發乾,她輕聲說:

視線所及之處,是一望無際潮濕悶熱的綠。

最後它躺在泥濘的地上,眼睛含淚,嗚嗚地叫著,地上有一灘血。

遠處那黑色的背影快要與黑綠的棕櫚融在一起,透著落寞的意味。

準備來說,不是削,是在撬蘋果。

琴姨點點頭,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,班盛語氣頓了頓,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開口:“琴姨,加道椰子雞湯,裡麵要加馬蹄。”

“你王阿姨那裡有事,我過去一趟。”

班盛驚訝得挑了一下眉,繼而輕笑,一雙眼睛睨著她:“世界非黑即白嗎?真係天真。”

“是嗎,你這麼精明圓滑,事事冷漠,又得到了什麼?”

“哦,你好。”班父神色淡淡地打了個招呼。

“你這樣貿然衝上去,相信我,不會有好結果。”

他沒有發消息過來。

剛一說出口林微夏就後悔了,幾乎是一刹那,她感覺手臂的力道變鬆,班盛慢慢放開人,明明站得很近,她卻感覺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遠了。

“畜生,你還敢不敢了!”

林微夏乾脆去洗澡,洗完後在浴室吹頭發,隱約聽到房間裡的手機,急忙放下吹風機跑進房間,她的心跳得很快,且毫無章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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