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因為世界上人工耳蝸的生產商都有自己的語音處理器,但國內大多實驗室沒有拿到入口通道,所以國內一直在不斷自主研究自己的平台,並不斷開發並更新屬於漢語聲調的語音編碼。
少年的真心,赤誠又堅定,一輩子就那麼一次,隻給了你。
見劉強一臉不知道所以,班盛給了一個提示:“蝴蝶。”
重度抑鬱的情緒的反複不用李笙然贅述,林微夏也知道,九伽山那次,是班盛發病最嚴重的時候,他不想讓林微夏看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,所以故意說狠話把她趕走。
班盛回去之後查了很多資料,都是關於聽障人群的。
“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這樣。”
人還沒反應過來,一把鋒利的刀低在耳邊上,班盛臉頰緩緩抽動了一下,手裡的刀刃使了點力往前推了一下,劉強立刻感到耳邊湧出溫熱的液體,嚇得他再次發出慘叫。
班盛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劉強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,扇到耳朵紅腫聽不清聲音,響聲回蕩在這狹窄的空巷中,邊扇邊喊:
劉強全身痛得不行,感覺五臟六腑都碎了,最後躺在滿是泥坑的水上,班盛緩緩蹲下來,臉上被濺到了臟水,眉骨的傷□□錯,他盯著劉強看,掌心裡忽然甩出一把折疊刀,鋒利的刀刃在燈泡下閃著寒光。
“紋身是我騙你的,他紋那個蝴蝶紋身是因為你,高考結束後他就去紋了,因為他不想忘記你,”李笙然冷靜地說道,“最重要的一點,他上大學改專業是因為你,他怕你以後再也聽不到了。”
“上了初中後,她不是跟大家不同嘛,班上的人撕她作業本,罵她賤人,孤立她是常有的事,這還不是最過分的,是學生有一幫畜生放學後調戲林微夏,把她堵到巷子裡。估計是被欺負狠了,林微夏當時反抗了,咬了其中一男的手,差點沒把那個馬仔手臂那塊肉咬下來,疼得他當場扇了林微夏左耳十幾個耳光,那馬仔扇得狠,打得她耳朵出血才肯放過她,後來她左耳聽力也出了問題,但這事最後也不了了之。”
之後班盛又在網上看到一篇文章,資料提到了人工耳蝸的設計與前景,植入人工耳蝸會對耳聾患者的聲調提高到百分之30—70。
班盛想過無數次,要把他的事告訴林微夏,驕傲如他,讓他怎麼說?他身處黑暗,人前的風光是假的。對不起,其實你喜歡的人是個精神病。
她應該開開心心,無憂無慮。
來到住院部,林微夏在護士前台登記後,往左拐下意識地尋找4817房間,這裡的牆壁是冰冷的淡藍色,雖然有陽光,氣息卻陰森。
林微夏在跑去找班盛的路上,不斷回響起李笙然的話。她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,不停地揮手打車,眉眼焦急。
在經過一排排病房時,林微夏時不時聽到歇斯底裡的叫聲和哭聲,還伴隨著護士低聲安撫。
於是在申請國外大學的時候,班盛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放棄了熱愛的天體物理專業,毅然決然選擇了生物醫學工程專業。
來到一扇黃白色的門前,推開門,一縷陽光斜照了進去,
上了車以後,司機看見後座的女孩哭得滿臉是淚嚇一跳,問她有沒有事,又搖了頭。
之前林微夏在學校被鄭照行強行扯下助聽器後,耳朵被弄出血,他帶她逃亡時,班盛問她戴那個舒不舒服,林微夏說習慣了。
“是我對不起林微夏,是我對不起林微夏,是我該死……”
班盛個子很高,身材瘦削,整個人被一種鋒利的折墮感籠罩,好像隻剩一副骨架在撐著,隻剩嶙峋的骨頭,手搭在褲縫上,手背一片烏青,紮滿了大大小小的針眼。
“阿盛。”林微夏出聲喊他,已經努力控製,聲音還是止不住地抖。
她左耳被人欺淩扇耳光,導致另一邊的聽力也不太好,所以林微夏聽了不了太嘈雜的聲音,有時候還會應激。她有時候說話,反應會比彆人慢一拍。
班盛倚在斑駁的牆邊,臉上麵無表情,手不自覺攥成拳,似要攥出血來。
他告訴班盛,林微夏耳朵原來是好的,好像是很小的時候她有一次發高燒,她那個喝得爛醉的父親拿錯藥給她了,林微夏服用過量的慶大黴素之類的藥物之後,導致右耳聽力缺失。
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後抵達醫院,林微夏打開下車立刻朝醫院奔去,身後的司機不停地喊道沒給錢。
他穿著病服背對著她站在露台上,外麵是蔓延的光禿禿的青山以及被融化了一半的雪,樓下時不時傳來病人在樓下散步的聲音,隔壁病房傳來病人摔杯子崩潰的哭聲,全都交織在一起。
“我改主意了。”班盛看著他的耳朵麵無表情地說道。
劉強立刻掙紮著坐起來,抱著班盛的褲腳求饒,邊求邊跪在地上用力扇自己的耳光:
高考結束後,劉強沒事乾吹著口哨獨自跑回學校。在附近瞎晃,他正準備找個燒烤攤吃點夜宵,天空響了一道滾滾的雷聲,緊接著,白辣辣的大雨兜頭而下。
高考那些事發生以後,班盛被關在家裡,後來有一天,他溜了出去。班盛找了七中認識的一個朋友,那人初中跟林微夏是同一屆的,他把他知道關於林微夏的事全都跟班盛說了。
他第一次見班盛這樣,頂著一臉的傷跟個沒事人一樣過來打聽林微夏的事,聽完之後,黑衣少年靠在牆上,額頭的青筋突起,似乎在竭力隱忍什麼。
想到這,劉強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,轉身就想往,班盛抬腳踩住他的手,後者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參加。
雨不停地下著,斜打進來的雨滴濺到班盛臉上,神情冷厲,“邦”的一聲,棍子被扔到地上。
而他對自己的態度反複,林微夏一直以為是班盛在懲罰自己,用來試探她的心意。關心則亂,當局者迷,麵對班盛,她失去了自己理智的判斷。
潮濕長滿苔蘚的牆上投了兩道身影,一道身影瘦削挺拔,帽子扣在腦袋,露出的側條線條如刀削般鋒利,麵容如羅刹一般冷峻。
讓她可以一直更清楚地聽見世界上每一種聲音。
“讀高中那會兒我就不喜歡你,他一門心思放在你心上,結果你利用班盛,讓他爸把他打了一頓,把他送出國後,他的抑鬱症也不斷加重。”
明明幾天沒見,林微夏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沒有見到他。
他姑娘來到這個世上,本不應該受這麼多苦的。
作為一名心理學在讀學生,兩人相處時,上次在九伽山看他對風鈴反應這麼大,林微夏以為班盛是得了PDST,創傷應激障礙,所以她一直試圖引導班盛打開自己的心結。
其中一道偏矮的身影不停地遭受暴打,最後弓腰,彎成一隻蝦,臉漲成豬肝色,終於支撐不住跪在地上。
林微夏心像一把鈍刀來回割著,原來她那天晚上在民宿摸到他手腕上的傷疤竟然因為這樣。
差一點,她就全聾了。
這些事情發生後,班盛希望能為她做些什麼——
他很愛你,但無時無刻又都想著去死。
對方說完之後,看向班盛,試探性地問了句:“班爺,你沒事吧?”
後來她就戴上了助聽器。
守護林微夏,是班盛的秘密。
“不知道你發現他手臂的傷口沒有,我見過他太多次發病了。他不是故意情緒反複衝你發脾氣的,他控製不住自己,每次傷害你之後會後悔愧疚,然後用煙頭燙傷自己的手臂來懲罰自己。”
班盛高瘦的身影僵住,陽光投在地上將他的影子拉長,他站在陽光下,卻像活在陰影裡,背對著她,仍沒有回頭,輕笑一聲:
“哪隻手打她的?”班盛緩緩出聲。
劉強哼著小曲,一路跳開水坑,走進巷子裡躲雨,他正開心著,後腦勺忽然遭到一記悶拳,人立刻被打趴到滿是水坑的地上。
少年心事全是隱忍。
他當然得扇她耳光,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的,但沒想到最後林微夏左耳的聽力也受到了影響。
“哐當”一聲,棍子扔在地上,黑衣少年的腳步聲遠去。
他第一次見班盛眼眶紅成這樣。
林微夏又匆匆折回,從口袋裡拿錢給他,連零都沒有找就消失在司機的視線中。
“我錯了,我錯了!大哥,不用您動手,我自己扇自己。”
劉強聽到這個詞一下子想到了林微夏,整個人一激靈,不停地往後縮。當初他不過是摸了一下她的臉,手搭在她腰上剛摸到她的胸時,林微夏他媽就跟個貞潔烈女一樣發瘋了的咬他。
氣氛壓抑又讓人不知所措。
劉強朝地啐了一口唾沫,手肘撐在地上起來剛想打人,一道黑影壓了下來,一記悶棍打在劉強胸骨上,發出一聲慘叫。
而這場雨,仍在不停地下著。
“我□□媽,找死啊。”
這個瘋狗,說不定真的會把他耳朵割下來給林微夏賠罪。
一長串資料看下來,班盛了解到很多。他害怕林微夏以後老了,隨著年齡或其他外因,聽力下降或受到其他影響,那個時候不得不植入人工耳蝸。
“之前幫他試探你刺激你,都是我自己的行為。看不慣你而已。最好笑的是什麼你知道嗎?高中那些事他什麼都不在乎,他到現在都害怕你喜歡的是梁嘉樹。這麼多年了,他看到的隻有你。”
給了,就再也沒收回來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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