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鎔抬手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。好在不過十幾秒地震就停了,而且震動幅度並不大,至少人還能站得住。
祝鎔和當時帶隊的另外一位副營長商量了之後,決定二人分彆帶人去不同的村子排查救援,為百姓爭取更多的時間。
十分幸運,祝鎔帶人一路排查下來,連著好幾個村子都沒有出現險情也沒有出現傷亡的情況。
直到他們到達一個名為“楊樹莊”的村子。
因為時節已是秋收時,地震發生時又是下午,村民們幾乎都在田地裡勞作,哪怕時五六歲的孩子也去了,畢竟隻要下田就會有公分,到年底就能分糧分錢。
村子裡人不多,也沒什麼傷亡。
除了一家。
據楊樹莊的村書記介紹,這家姓符,曾經是村裡的大地主,祖上出過進士,清末辭官歸鄉,到了民國依然有幾百畝地良田。符老爺子有兩個兒子,大兒子二幾年就偷跑參軍去了,小兒子卻不爭氣被人引誘著沾了黃賭毒,幾百畝地也敗得隻剩不到百畝。三五年的時候抽大煙抽死了,符老太太第二年也跟著沒了,隻留下了符老爺子和五歲的小孫子。
說話間一行人就來到了符家門前。果然不愧時祖上出過進士家產幾百畝地的大地主,一座三米來高的門樓,兩扇寬闊高大的大門,雖然門樓上的雕梁畫棟已經陳舊,大門的朱漆也破落,但依然看得出曾經的威嚴氣派,而且雖然很久沒有修繕,卻不曾被破壞。
這樣的地主之家,在這樣嚴峻的革命形式中,居然沒有被小將們打砸破壞?
許是注意到祝鎔的疑惑,書記又開口往下介紹。三七年抗戰開始後不久,符家來過幾個人,住了三四天的樣子,來的時候空手來的,走的時候趕了兩架馬車。
“我那時候給地主家放牛,放牛得起早,天還沒全亮呢,過去得時候正好碰上他們裝車,我趴牆頭上偷著瞅,這麼高這麼粗的大麻袋,”書記比劃著,“好幾麻袋的糧食,還有槍——沒抬動,蓋子開了,差點掉出來。等快走了,其中一個人出來在門口對著符家大宅磕了三個頭才走的,我才知道是符家老大。”
祝鎔點頭,原來曾經支持過抗日。
哪知書記還沒講完,“抗戰結束打老蔣,符家老大又回來一次,帶著個女子和兩個娃娃,我們都以為是他在外麵娶的老婆生的娃,就是娃怎麼看都不像符家人,一直到半年後又來了幾個人把她們娘仨接走了,才知道原來是暴露的地下黨躲難來了,並不是符老大的老婆兒女。當初符老大把人留下就走了,後來也再沒回來過。”
有了這麼兩出事兒,加上符老二敗掉了九成家產,隻留下一座宅子。符家後來雖偶有風波,但多數時候還算安穩。
“後來小孫子長大,考上了大學,畢業後留在城裡工廠,成了啥工程師,也結婚生孩子了,上個月兩口子出了意外都沒了,今天下葬。被壓住的是他們的閨女,才十七。”
可惜了這麼大片家業,怕是將來要落到外人手裡。書記心中暗暗地想。
說話間,書記引著人來到一座院落,入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