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將包裹放在茶幾上,符伊年沒有急著打開,而是先進了廚房,從挎包中將飯盒拿出來,那是她從食堂帶回來的晚飯。
從周一開始,符伊年每天都隻是在家吃早飯,除了午飯在食堂吃,還會在下班的適合去食堂打包一葷一素二兩米飯帶回家,這樣晚飯就不用自己做了。回到家之後先給爐灶換一塊蜂窩煤,將火調得大一點,再把飯盒放在爐子蓋上加熱就行了。
趁著飯盒加熱的時候,符伊年回到客廳去拆包裹。包裹大概半尺高,長寬比八開紙還大一點。包裹外層是一層玻璃絲袋子,沒有郵戳也沒有郵單,隻貼了一張三十二開的白紙,上麵用毛筆寫了“安縣化工廠家屬院符伊年收”,字倒是蒼勁有力,看起來很有功底。
隻是寫了“符伊年收”卻不是“符誌紅收”,看起來確實不是來自符家長輩的親友。符伊年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,依然沒能想到到底是什麼人會寄包裹給她。
剪開外層的玻璃絲袋子,裡麵還有一層牛皮紙,用繩子像捆行李一樣捆得紮紮實實。符伊年大致摸了摸,覺得裡麵好像是些書本紙張。
等剪了繩子打開牛皮紙,果不其然,厚厚的一摞都是書本和印刷好的卷子,有的是空白的有的已經書寫過。在這些書本的最上麵,躺著一隻信封,上麵寫著“符伊年親啟”,字跡和玻璃絲袋子外麵貼著的那張紙是一樣的。
抽出信紙,符伊年沒有先看內容,而是直接翻到信的末尾去看落款,待看到上麵的“祝鎔”二字,心中冒出個“果然如此”的念頭。
祝鎔的信不長,就一張信紙,開頭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他的現狀,說他當天下午就到了京城,回到家連口水都沒喝就不停蹄地去新部隊報道,目前一切都還在熟悉和磨合中。
接著祝鎔在信裡關心詢問了符伊年目前怎麼樣,身體好不好,心情好不好,工作順利不順利,同事友好不友好,還老生常談式地叮囑她平時要提高警惕、注意安全,甚至還提到若是有什麼麻煩,可以去公安局找一位叫胡克的警察。
祝鎔說此人是他曾經的戰友,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轉業到了安縣的公安局,祝鎔說已經同他聯係上並跟他說了她的姓名,若是她遇到麻煩或者自己解決不了的事,可以暫時找他幫忙。
“當然,最好一直用不上他。”祝鎔在信裡說到,“這樣才代表你平安無事。”
在信的末尾,祝鎔輕描淡寫地提到他這次回京城聽說了一個消息,“我聽說這個消息時還沒有正式文件出台,但此事確實已經在高級層麵落槌定音。於是搜羅了些京城這邊的課本練習冊試卷等,有十年前我曾經用過的,也有這幾年新出的,還有些是同教育戰線的朋友那裡借來的,匆忙搜集,東西不多略有雜亂,可以重新整理後選用。希望於你有益。祝你一切順利。”
最後落款日期和姓名。
符伊年將這張信紙從頭到尾讀了兩遍,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。既熨帖於祝鎔的關心照顧,又在心裡質疑自己何德何能。
將信紙疊好裝回信封,符伊年仔細查看這些書本試卷。的確如信中所說,有新有舊有薄有厚,有的密密麻麻做了筆記,有的毫無痕跡嶄新的像是從未翻閱過。因為祝鎔覺得她才高中畢業一年,課本應該還在,所以更多的是各科的練習冊和試卷。
最讓符伊年驚喜的,這裡竟然有一本《數理化自學叢書》!這本書可是大大有名,首次出版發行在六十年代,是一套凝聚了很多學者智慧和心血的學習性叢書,一共十七冊,《代數》四冊、《物理》四冊、《